傅玄菟感激道:“能得三位相助,一定能救回貞元,將惡徒繩之以法。”說到這裡,稍稍低頭,嚅囁著欲言又止。
“傅姑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好,這裡還有件事想拜託三位。”傅玄菟也是個爽快人,“我爹他本來年紀就大,又給趙、孫的事一鬧,落下了病。他這是心病,尋常藥劑治不得,眼見這些日子逐漸加重,恐怕不能再拖下去。素聞青光寺賞峰院有良藥專用調理心火,本該是我宗門弟子去求,可三位知道,我花開宗弟子不多,此前為了找尋趙侯弘他們,大多散了出去,至今留在宗門裡的不過寥寥,各司其職,都走不開。是以......可否麻煩三位代往青光寺一趟呢?”
“傅姑娘說的應當是我院的‘清正調息丸’,那是我院的至寶之一,研製極難,如今存放在藥庫裡頭的數量屈指可數。”定淳徐徐說道,“但以求心大師的威望和與家師的交情,不必求,我院自當奉送。”
傅玄菟道:“我爹他性格執拗,貴院妙明長老是他摯友,他反倒堅決不答應去求藥。我只能私下請三位相助。”
定淳道:“求心大師在青光寺出的家,算是我寺僧友,自當相助!”
路行雲拍拍胸脯:“傅姑娘放心,給求心大師求藥的事包在我三人身上。從京城向北渡黃河再過翻過幾座山轉眼就到了上黨郡,不麻煩。”青光寺所在的雲蓮峰即位於上黨郡境內。
傅玄菟又感謝了幾句,轉道:“天色將暗,趕路不差這點時間,三位不如留宿宗門,我再讓人準備些飯食。”
路行雲想了想道:“這樣也好。”
當下傅玄菟帶著三人去中院,尋了一間三床的廂房,找弟子收拾妥帖了供三人休息後便告辭了。不多久夜幕降臨,何小七拎著提樑食盒來送飯,飯菜都是清淡的素食,清爽可口。路行雲三個人吃,他就站在旁邊候著。
“小七哥,問你個事,你熟悉趙侯弘和孫尼摩嗎?”路行雲嚼著飯抬眼說道。
何小七小聲道:“還算熟悉,他倆可不是什麼好人。”
“哦?此話怎講?”
“他倆都是師範,地位很高,宗門弟子大多畏懼,更別提我這種雜役了。”何小七雙手並在腹前舉止拘謹,“趙侯弘是笑面虎,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孫尼摩是真的兇橫。”
“你倒是觀察得很仔細。”
“那可不,論識人,我何小七在花開宗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路行雲笑了笑沒接話,但暗自點頭。很多時候確實只有何小七這樣透明人才能更好地感受到他人的真性情。
何小七的話匣子一開就閉不上了,嘰裡呱啦倒豆般說了不少花開宗的八卦,路行雲三人自顧自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和他閒聊幾句。
“說起這兩個月的稀奇事,袈裟鬼算是一樁。”
路行雲彈下嘴邊的飯粒,想起求心入道的提醒,便問:“據說袈裟鬼喜歡在午夜出沒?”
何小七使勁點點頭:“是的,少俠原來也知道。午夜人人酣眠,最少防備,那袈裟鬼之所以屢屢得手,挑的時間倒有講究。”同時邁上兩步,湊近了道,“實不相瞞,幾日前,我還親眼見過它。”
路行雲剛好吃完飯,放下碗訝異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