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個半日光景恢復不了,別逞強!”崔期頤蹙眉對他道,回眸再看金剛僧那裡,路行雲已給金剛僧的拳風逼得節節後退,很是吃力的樣子。
路行雲正巧也望過來,忙裡抽閒問一句:“人沒事吧?”
崔期頤應道:“氣亂了。”
“接著!”
路行雲邊喊邊拋來一個東西,崔期頤接過一看,是個小瓷瓶。
“這是青光寺的半心丹,給他服了!”
“好!”崔期頤無暇多思,轉身走到李幼安身前蹲下,並從瓷瓶裡倒出一粒丹藥。
“我不要姓路的假仁假義。”李幼安扭過頭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
“你不吃嗎?”
崔期頤一瞪他,後頭的話還沒撂出來,李幼安已經滿臉堆笑:“吃,吃,崔姑娘吩咐,豈敢不吃!”末了不忘補充,“這是崔姑娘的恩情,和那姓路的無關!”說著苦中強笑,眯眼貌似在等待著崔期頤喂自己吃藥。
“你還愣著幹什麼?”崔期頤忽然嗔道,順帶將那粒半心丹和瓷瓶都塞到了李幼安手裡,“先服一粒,感覺不行酌情再服吧。我先走了!”
“好,好!”李幼安頓時大窘,才知道是自己一廂情願了,還想說兩句話化解尷尬,崔期頤纖影飄動,已經重返戰局,接著對金剛僧展開攻勢。
僵持至今,路行雲漸覺疲憊,體內元氣也不如開始那樣源源生髮。搶眼觀察趙侯弘與崔期頤,同樣氣息不勻。再看那金剛僧,一雙醋缽大的雙拳依舊大開大合,舞得虎虎有力,當真是越打越帶勁。
“這樣耗下去,對我三人不利。”
路行雲很確定金剛僧雖然長得有個人樣,但身體內外構造必然異於常人,絕不能以常理揣度。激戰中,他幾次三番嘗試尋找金剛僧的罩門軟肋,但金剛僧全身上下暗青色之處,處處堅如磐石,劍刺不穿、拳打不動,連同下三路亦是無懈可擊,似乎沒有弱點。
“咳咳,或許讓定淳師父或燕少俠進來和趙前輩、崔姑娘配合,能制住這怪物。選我來,真是他們看走眼了。”
路行雲驀地心生幾分沮喪。披荊斬棘透過下、中、上三場比試,辛辛苦苦到得這遮雀寺,沒成想最後仍不免功虧一簣,金雀徽到底是那看得見摸不著的鏡花水月。他不為自己生氣,卻因為辜負定淳與燕吟的信任而感到愧疚。
然而思及此處,他心頭猛然咯噔一響。
“且慢......看走眼......眼......”
一瞬間,他似有撥雲重見天日的感覺:“果然當局者自迷,費了這麼多勁兒,怎麼就沒想到這怪物的那隻大眼睛極可能就是它的弱點所在!”
既然金剛僧的暗青色面板堅硬異常,那麼就只能找它身上沒有暗青色的地方下手。最明顯的目標自然就是它那隻大過笆斗的獨眼了。那裡,也是它周身唯一看得清有血液充盈之處。有血就有肉,血肉終究難敵利刃。
可是,要怎麼才能貼近金剛僧,襲擊它的大眼呢?
金剛僧憑藉一雙鐵拳和飛揚的僧袍死死將圍攻的三人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外。別說貼近了,就看自金剛僧袍中不斷震盪出來的勁風,靠近了都需要凝聚元氣全力抵擋,否則眨眼便要給它激出內傷。
“別傷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