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師兄車大樹曾說過的那樣:“什麼是行俠仗義?不多管閒事,怎麼行俠仗義呢?”
眼前,楊純搖著頭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只是奉命行事......”說話間,氣息越加無力,想是身心俱疲加上酒勁襲來,再也堅持不住了。
不過多時,楊純倒地沉沉睡去,路行雲將她抱到床上安頓好,掩門而出。
下到一樓大堂,孟慈航與丁怖還坐在那裡。孟慈航招手笑道:“路少俠,過來坐。”
路行雲本來不想搭理,可心念牆宗的安危,決定打探些訊息,便又坐回了桌邊。
孟慈航與丁怖自己喝清茶,卻又叫了一壺酒,殷切地給路行雲的酒杯倒滿:“楊姑娘她還好吧?”
路行雲道:“喝醉了,已經睡了。”
丁怖道:“今日她大義滅親,精神可嘉。一個弱女子,能做到這般地步,佩服佩服。”
路行雲問道:“二位此前不認識她?”
孟慈航道:“有過書信聯絡,但沒見過面。”
路行雲冷笑道:“你們裡應外合意欲顛覆牆宗,原來蓄謀已久啊。”
孟慈航坦然道:“形勢使然,逆勢而為者,終究要接受制裁。”
路行雲道:“牆宗做錯了什麼?”
孟慈航道:“身在江湖,妄圖置身事外,什麼都不做,就是大大的錯誤。”又道,“路少俠,你一定很奇怪,同為八宗,我天林宗與丁兄的我師宗,為何要找牆宗的麻煩。”
路行雲握著酒杯,久久不飲,神色毅然:“正要請教。”
孟慈航道:“這本是絕密,現在卻可說給你聽。”
丁怖看了眼孟慈航,孟慈航對他道:“丁兄,利箭已發,就算現在昭告天下也無妨。告訴路少俠,也顯得我們真心誠意。”
“好吧。”丁怖略有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頭,一口喝完了杯中茶水。
孟慈航道:“路少俠,據你所知,以往武林的格局是如何的?”
路行雲皺眉道:“武林的格局?指的是八宗......”
孟慈航替他說道:“數十年來,武林至尊,推八宗為最。八宗之中,又以正光府為首。沒有錯吧?”
“嗯。”路行雲點了點頭。除了八宗,其實還有青光寺、靜女宗等宗派,但它們要麼身兼其他事務、要麼武學底蘊還不夠深厚,論對武道追求的純粹與高度,仍然難比八宗。
孟慈航繼續道:“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正光府做了數十年的老大,對江湖無尺寸之功,自己內部反而還生出了亂子,說實話,也該退位了。”說到這裡,臉上容光煥發。
路行雲心裡一驚,道:“你的意思是......”
孟慈航道:“大勢不可挽,中原武林已經到了群雄割據的時代,正光府已無復當年煊赫,理所應當,要把首領的位子讓一讓啦。”
丁怖雙手抱臂,鄭重點頭:“不錯,武林如水,若不動起來,始終死水一潭,終究要發臭發爛。正光府看著光鮮,其實就像潭底的淤泥,已經爛到無以復加,讓這樣的宗派領導武林,只會帶領我中原武學走向沒落。”
路行雲倒吸一口涼氣,聽得孟慈航壓低聲音,堅定道:“天林宗、一峰宗、無雙快宗、神流宗、我師宗,五宗已經聯手,誓要將正光府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