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眉頭微皺,沉聲道:“你見識了北荒的風雪,為什麼還會覺得那些東西在這裡適用。真正能在北荒長存的,是之所以長存的力量,而非這些不對等的賭約。”
“當然,古河長老已經把話說得足夠直白,你背後那位……前輩如果能夠現身,一切或許又會回到你希望的方向。”
木青搖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種無恥的交流方式還是跟著這些風雪捲走吧,不過你們馬上就會見到他了。”
木青的聲音夾雜在傍晚的風雪裡,像極了冷冽的劍嘯,下一刻,他從原地消失,朝古河奔去。
古家人群爆發出一陣譁然,有
些忠於古河的長老正要衝上前去,卻被古天攔了下來,甚至讓古家眾人後退了百丈。
這一刻,風雪聲更大,飄搖的風雪卻慢了一絲。
古河眼睜睜看著木青上前,看著木青高舉器長劍,灰白的眼瞳沒有生出一絲漣漪。
鎮魔劍上黑白劍意纏繞,木青眼神堅定,透露著必殺之意,朝古河當頭斬下。
轟——
鎮魔劍在古河頭頂三尺處戛然而止,肆虐的劍氣無處而去,在兩人中裹挾了大片風雪。
木青的雙臂上多了幾道血痕,去連古河的髮絲都沒有撼動分毫。
但就在這一刻,古河卻猛地變了顏色。
一道小巧的身影快若光影,從木青身畔一躍而起,手中舉起的銅鐘陡然變大,朝他兜頭罩去。
古河冷哼一聲,貼附在身周的血霧化作一隻大網試圖兜住銅鐘,卻被銅鐘硬生生轟破。
古河冷冽地掃了袖手旁觀的古天一眼。
長生大物往往只需要覓得那一線之機,就可以重闖對手,所以在知道暗中一直有一個人在盯著自己後,古河便十分理智和謹慎地選擇了什麼都不做。
古河相信古天一定猜到了這些,也以為古天加上古家這麼多人足夠逼暗中之人出手去救木青,但直到木青主動攻擊,古天都不為所動,當真其心可誅。
半空,第一次在外界現出身形的鐘靈兒顯得異常興奮,雙手抱在星華鍾,脆聲道:“老東西,你就老實進去吧。”
古河徹底確定古天不會出手,心中怒意十足,也無法再保持沉默,抬起雙手朝星華鍾拍去。
一陣暗紅的血色漣漪向四周翻滾,鍾靈兒差點連人帶鐘被掀飛出去,無論小姑娘如何用力,甚至腳踩在星華鐘上也沒能讓星華鍾再下降半分。
遠處一直關注著戰場的眾人齊齊看向古天,古影忍受不了那些人質疑的目光,猶豫道:“家主。”
古天臉色平靜:“再等等。”
幾乎就是在古天話音落下的時候,異變突生!
古河不知為何淒厲地慘叫出聲,無數鮮血從他眉心噴出,瀰漫出的血霧翻湧不休,試圖將古河身影護住,卻在下一刻僵滯在半空,劇烈地顫抖起來,下一刻又好似沸油一般嘭地炸裂開來。
無數血箭射向四周,洞碎空間,在僵硬的凍土留下腐蝕很深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