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不緊不慢地在地面上疾掠,一直拿眼注意著白嘉禾,正此時身後某處黑暗中再次響起了輕嘯聲。
“來得好!”
寧初暗喝一聲,整個人朝前衝出三步飛向半空之時,已經側身面對身後。
“砰砰砰!”
劍光乍起又砸落,雨幕還未被激盪而出的氣勁切開,地面上便接連響起三道間隙極短的篤聲。
寧初人停在半空,手腕微微用力抵消著劍身上的力道,視線已經順著被擊回的飛鏢而去。
讓她可惜的是,雖然這三枚飛鏢從哪裡飛出來便又飛回了哪裡去,但並未能逼出任何身影。
這是一個謹慎的對手……恐怕在甩出飛鏢的同時,便立刻改變了位置,不然這一來一回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怎麼也能逼出點什麼。
寧初臉上謹慎更深,視線環顧任何可疑的陰影角落,感受著白嘉禾的氣息還立在牆頭,不由蹙眉,正要開口,下一刻卻臉色大變衝向了白嘉禾。
寧初的直覺沒有出錯,在白嘉禾立在牆頭正要開頭關心她之時,她直接衝上了白嘉禾。
兩女的眸子裡倒影著各自的身影,白嘉禾臉上的表情也從擔心便成了無措。
下一刻,另一側牆角之下,伴隨著砰的一聲,無數根銀色的鋼針飛上了牆頭,這一刻,好似天地倒轉,從地面突兀升起了一陣疾風烈雨。
“篤篤篤。”
飛針射進被夯實的牆頭,爆發出的聲音,像極了驟雨啪嗒屋簷,但這只是飛針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飛針就射向了牆頭上的白嘉禾,下一刻便要將她射成齏粉。
寧初一雙眸子眯成了一條縫,整個人顯得極冷,看著白嘉禾背後漫天飛針似雨,而白嘉禾看著她曳劍似神明。
這一刻,任何的提醒都顯得多餘,都只會拖累她的速度,寧初人還未至,手中劍便已經挽出了一片有一片的劍幕。
當她落在白嘉禾身側時,那漫天飛針也已經到了,隨著她一起飛上牆頭的一片片劍幕與那一根根飛針撞在一起,就像是有人抓著一把把細小的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水,發出了道噗呲聲。
僵持的一幕足足持續了四五個呼吸,漫天飛針成圈環繞在兩女身周的牆頭,當最後一根飛針射過來時,寧初勉強舉起手中一擋,哐噹一聲,她的右手無力地垂下,長劍被擊飛後也墜落向了牆下地面。
“唔。”寧初肩頭搖晃,點點鮮血滲出,透過身上白衣後,就像是覆在白雪上的一朵朵紅梅。
飛針似急雨,又多又快,寧初為了護住應變不夠的白嘉禾,不可避免地受了上。
她拉著白嘉禾退下牆頭,躲在掛角處的黑暗裡,這次忍不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白嘉禾充滿自責,連忙給她渡著真氣,卻被寧初拒絕。
她運指如風,逼出還留在體內的幾根銀針,也沒時間去自查傷勢有多嚴重,沉聲道:“這不怪你,是我沒想到他們在牆外還埋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