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裡蹲,鍋從天上來。
小時候,在抓周儀式上抓到雷神之錘的榮氏少東家,並沒有長成家族成員們所期望的英武模樣。他外表強悍,內心卻保留著難能可貴的純真,明明在來之前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味道,依然義無反顧的來送死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一定要和自己對著幹。他已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依然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榮立誠的嘴巴半開,在這種情勢下,他連一句賤人都罵不出來了。他實在很想告訴連松雨,自己在接到她電話時,到底有多高興。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掏心掏肺訴衷腸的時候,因為能把這一切佈置完美的她,是不會有興趣聽廢話的。
“連松雨,如果你非要我背這個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問題,我認栽了。”
“新鮮。不抗爭一下就放棄,不是你的風格。”
“當然不是。但你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讓人槽的小綿羊,對不對?”
“過獎,彼此彼此。”
“大不了以後我不發照片了,你既然不喜歡我搞這種驚喜,我可以另闢蹊徑......所以能不能大家各退一步?”
“不能。”
費勁......太他媽費勁了。眼瞅著側面誘導沒有用,榮立誠話鋒一轉,改為正面攻擊。
“連松雨,你應該記得我家主業是什麼。憑著這點雕蟲小技就想把我幹翻,會不會太天真了?”
“嗯……如你所見,我們這群外行人,只會一些拿不上臺面的莊稼把式,能不能把你幹翻,全憑天意。”
“你堅決不讓步?”
連松雨的腦袋左右一搖,把他求和的最後念想也掐斷了。
她自然不會輕易退縮,鬧到這個地步全靠勤勤懇懇的團隊協作,是鐵拳和金錢雙管齊下的成果。錢沒白花,臉也沒白打,她已經不能夠奢求更多了。
遙想事發之前,唐嘉輝為了搞定這位手裡有兩把刷子的資深狗仔,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傳說此君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素來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人。何況,本城有太多不能隨便碰的禁忌之名,榮家算是其中之一。他即便有膽子想要挖點黑料出來,也得看看對方的背景能不能碰。
“請回吧,我不做這事很多年了。”
“欺負我讀書少?這報道難道不是你寫的嗎,發表日期是三天前。”
他目光短淺,只看到唐嘉輝爛漫誠懇的笑臉,便以為這乾乾淨淨的男孩子是個食草的。他唯獨沒料到,人家是個出門帶保鏢的梟爺。
“這,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不要怕,我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談的好,我們把定金拍在這兒。”
“......要是談的不好呢?”
“你的腦瓜子拍在這兒。”
狗仔當天就買了一張去往榕城的火車票,準備逃難去了。但他沒想到這幫人模狗樣戴著黑口罩的菁英隊伍,居然會一言不合就去火車站逮人,他們身高統一,長相類似,鎖定目標後,一人拽一條胳膊,助他踩著凌波微步出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