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然維持原先的姿態,對連松雨的指控不置可否。
他的確不想理她,可他又無法不去嗑這味毒藥。那張傲氣的俊臉上一派鎮定,目光卻藏不住幾許暗沉的意味深長。
溫香軟鈺在手,他還能有抵抗力嗎?在這庭院深深的天然舞池裡,他的身體緊緊貼住她的,嚴絲合縫,帶起比夏夜更烈的溫度。
“你當然有選擇,你怎麼會沒有呢?”
連修然低緩的聲線幽幽地在連松雨耳畔拂過。他固執地想要看她酒醉後嫣紅的臉蛋,卻因為她始終埋頭在他心口而作罷。
“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像狗一樣被你牽著鼻子走。”
他的掌心依然在捏她後頸絨絨的碎髮。輕重緩急,舒服死了。
“就算我再生氣,你隨手拉拉繩子,我也會聽你話的。”
連松雨聽到他的心跳,一聲一聲,撞擊在胸腔裡,越來越急,像終於找到節奏的鼓手,拉開架勢開始了正式合奏。她按在他襯衫上的手,下意識地揪緊了。天啊,她喜歡他的味道,喜歡他的聲音,也喜歡他的溫度。
埋首於淺香浮動的鬢髮之間,連修然捨不得放開她,她的醉意,是甜的,是會讓他疼痛的。
“連松雨,我就是這麼賤的男人。”
旋轉的舞步裡,他擁著妻子前進後退。曾經陪她練舞,他也是這樣遊刃有餘地主宰一切,不愛跳舞的人,為了她可以變成專家,不愛表白的人,為了她也可以破戒。
“從來只有你不要我,你說的一切,我都信。”
“......不要說了。”
“你要的一切,我都給。”
“連修然......”
“有這樣一個死心塌地的奴隸繞在身邊,你竟然能無動於衷嗎?我要求不高,我只想要你摸摸我的頭髮,告訴我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好,真的,一切都很好。別再說下去了,我從來沒想過拿你當奴隸使喚......啊......”
突如其來的重壓,他的胸膛更加沉重地抵住了她的額。堅實的肌肉按下來,比鐵塊還頑固。
“我不介意你使喚我。”
他今晚,要把擱在心頭的氣話全說出來。
“你儘管使喚,我這個人學得很快,只怕你不提要求。”
斯文沉靜的他,緊繃的手臂越收越緊,就快要壓碎她了。這撲克臉的男人原來如此能言善辯,說話的技巧可以吊打州長候選人,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我能求你嗎?”
果然,上完了開胃菜,他就要開始抓起刀叉切主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