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討苦吃這等事,是怪不得別人的。
噩夢連做兩晚更是讓他在凌晨三點半的時候起床含了一枚參片,宮明熙靠在床頭苦苦思索,事已至此,他不能怨唐嘉輝不貼心。
誠心可鑑的好兄弟已經把好話壞話都說齊了。
不僅如此,午飯後兩杯啤酒下肚,唐嘉輝還眉飛色舞地掏起了心窩子。
他做事總喜歡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萬事有a就有b,如果實在繞不過去這道坎,最好的辦法可能是二話不說拜倒在坎下。
“其實你仔細想一想,小祁不管怎麼說,也比那些小明星靠譜多了吧?”
“祁家人雖然看起來邪門,其實本質不壞......”
這軟綿綿的開解相當沒有說服力。
自古男人那點浪蕩的心思都在明面上,一旦對眼了哪裡還會有多餘的閒工夫關心內在美。
宮明熙壓根沒聽進去,他只盯著盤子裡吃剩的雞骨發呆。
懸,真的太懸了。
如果不及時在這件事上踩個剎車,那麼宮家未來的兒媳很有可能就是雙槍小太妹了。
辦喜宴時賓客各自為政,三八線一邊是商界大佬,另一邊是龍蛇雜處,到時候宮守義那張老臉要往哪裡擱?
小時候,是有算命先生跟他孃親說過自己命中帶刀的,至於這個刀要如何理解,到底是帶幾把刀,他現在很想再去把先生尋出來問一問。
原先還想著要在週一晚上閃亮登場,現在他也歇了那口氣。
距離唐嘉輝說好的約見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在浴室裡捯飭的他因為心不在焉而把自己的臉給刮破了。
看到斜斜的小口子往外滲血,他就唸起了老祁。
照唐嘉輝的說法,使勁往好處想,如果跟祁家扯上關係,那麼他這顆腦袋下半輩子都能被伺候地舒舒服服。
理髮修容,小他九歲的美嬌娘,再加上女方孃家那扇豔冠全城的精品肉鋪,這種特別接地氣的生活聽起來也挺滋潤的。
宮明熙重重地把刮鬍刀扔進水池裡,滋潤個屁。
他對自己很擔心,冥冥之中一隻無形大手把他推向了深淵,就快要溺死了。
宮明熙慎重地思考是不是應該趁亂偷偷滾回英國去,此地當真不宜久留,會鬧出社會版頭條的。
滿腹憂患地穿著褲衩走出衛生間,女傭正好叩響了門。
“少爺,唐先生來了。”
她隔著門板通傳,聲音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