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夢了。
冷汗淋漓地從沙發上坐起,鍾書卉的心臟失控地跳著。
酒店房間裡的電視正播放歡快的軟飲廣告。
閃爍著一派清新無拘。
和她剛才的夢境有天壤之別。
不知怎的,居然夢到他了。
在一間詭異灰暗的囚房裡,那張假惺惺的笑臉比紙還白。
韓靖寧滿身滿手都是潮溼的血汙,蹲在地上撫摸她的臉。
嗅覺似乎完全不受限。
鍾書卉被這劇烈的氣味嗆得幾欲乾嘔。
胃裡絞痛著突然就醒過來。
原來即使在夢裡,這個垃圾也照樣讓她無法剋制地渾身起雞皮疙瘩。
已是週五夜間,韓靖寧仍完全跟人間蒸發似的不見蹤影。
如果說昨天她還對他抱有幾分期待,那麼今日這份難抑的衝動便已經徹底轉化成了悲觀。
她幾乎可以確定計劃失敗了。
鍾書卉擰開桌上的礦泉水瓶蓋,一口一口地舒緩自己發澀的喉嚨。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難不成韓靖寧在最後關頭突然善心大發把那個女人給放了。
開什麼玩笑。
又不是扯淡的童話故事。
正虛脫地靠在沙發上深呼吸,突發的急促敲門聲嚇得她背後竄起一股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