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開一室的藍色晨靄裡,連修然失神地盯著落地窗外森立層疊的寫字樓。
他對自己近來的幸運有點不可置信。
是不是真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古人誠不我欺。
爆裂的幸福在腦中張牙舞爪地撓著他的自制。
現實一點講,他哪裡會沒有幻想過昨夜那種繾綣魂銷的場景。
可讓人無所適從的是這一切遠比夢境更美妙。
在她的軟硬兼施下他嚐到求死不得的快慰。
如果再來一次,他保證會表現地更好,絕對不可以再發出那種近乎嗚咽的聲響了。
床頭的電子鐘閃爍鬼火似的幽光。
六點剛過兩分。
沉浸在黑甜之鄉的連松雨被人生生吻醒了。
連家給點顏料就開染坊的人不止她一個。
強忍倦意睜開眼,擾人清夢的禍首就在她正上方窸窸窣窣地動著。
這男人精力竟這樣旺盛嗎。
她麻痺的雙臂被他按在頭頂。
“醒了。”
連修然察覺到她突然興起的抵抗。
一雙帶著侵略的黑瞳牢牢鎖住她紅腫的唇。
“今天我不能陪你。”
任她再耳背,也聽出那是個飽含慾念的聲音。
言下之意可疑地飄在空氣裡。
雖然明知一定會折在他手裡,連松雨仍舊決定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