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氣是越來越涼了。
看著滿城秋風掃落葉的蕭瑟之景,唐嘉輝的興致比豔陽高照的上週末更高昂。
站在廚房的操作檯旁聽著相聲,他熟練地將三瓣大蒜按在平敷的刀面下拍碎了。
算起來,溫若翎搬進南武路的公寓已近兩個星期。
雖然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的刀工和調味卻在她的指導下突飛猛進。
這一切看在唐敏德眼裡,兒子很明顯是包養了一個廚子。
然而這並無任何不妥。
替唐嘉輝收拾殘局多年的會長大人不僅沒有反對,甚至還有點竊喜。
不管這位溫小姐背景如何,總要比之前那幾個只會攛掇著兒子買限量版手袋的小姑娘要和諧多了。
於前夜親口嚐了唐嘉輝傾情奉獻的薑汁秋葵和魚香茄餅之後,難得一聚的唐敏德對著新菜色挑起了眉梢。
“做得好。”
唐嘉輝對這三個字的評鑑是珍而重之。
他那個挑剔的爹都點頭了,想必沒啥味蕾的連松雨也一定讚不絕口。
單手叉著腰將裹了蛋液的茄餅滑入油鍋輕炸,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十一點半,裝盤打包正好來得及給對街的工作室送飯去。
說起這個花了他不少心血佈置的地盤,唐嘉輝還是挺自豪的。
為了給上週五新開張的小作坊多添點人氣,他甚至沒跟主人商量就去印了數沓宣傳卡放在自家酒吧裡。
雖說設計出來的卡片顏色和字型都一言難盡。
但當他把樣品拍在連修然的辦公桌上時,對方那張萬年不化的能劇面孔居然起了波瀾。
“這個藍色......“
連修然眯著眼睛迴避卡片上醒目又刺眼的色塊。
他很久沒見過那麼豔麗的調子了。
“對!”
“就是這個藍色。”
“蒙德里安曉得吧?”
唐嘉輝眼珠子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把那個快要忘掉的名字給轉出來了。
“哎呀,我那天在她的紙箱子裡翻到這貨的作品......”
“簡直是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