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七年之癢還有六年多一點兒,連家這對向來膩膩歪歪的妖怪夫婦就開始搞分裂了。
等帶刀護衛唐嘉輝察覺到不對勁時,人家的冷戰已經到了非插手不可的地步。
他急在眼裡,喜在心裡。中午去辦公室給連修然送炸醬麵,下午去工作室替連松雨站崗。兩頭探查軍情,忙得是不亦樂乎。
但唐嘉輝的分裂行動終究也只能擱淺在半道上了,因為他的婚宴,即將在盛夏拉開帷幕。
陪岳母購物,陪岳父打球,陪老婆出軌,他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連軸轉到幾乎分身乏術。一天下來,頂著兩隻黑眼圈,身子虛的連油門都滋不動了。
“快,先吃兩塊士力架墊墊肚子!等會還有一家要逛呢。”
關歆月回到車裡,舉著零食和冰可樂給唐嘉輝補充體力來了。
“我日!怎麼還有一家?老太太不是說了今天到此為止嗎?!”
“......你小點聲!她過來了。”
不過岳母雖難搞,岳父和老婆就比較容易知足了。姓關的老頭子只愛打網球,偏偏唐嘉輝又打得一手超級臭球,回回被長輩扇得屁滾?流,可以說,是歪打正著地取悅了對方。
“哈哈!這小子每次都讓著我!我跟他說了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他照樣往天上打,是個明白人!”
關歆月保持沉默,看向遠方的天際。心虛之餘,她覺得老父親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
唐嘉輝,的確是個明白人。
雖然此君是個肚子裡沒啥墨水的粗人,不過他在抓大放小這件事上始終堅定不移,從不讓她為難。比方講,唐關兩家幾番商議不下來的諸多細節,最後都透過新娘和新郎以猜拳的方式決定了。
唐夫人的意思是怎麼豪怎麼來,關歆月的意思恰好相反,是一切從簡。
夾在當中的唐嘉輝急得夜不能寐。但他這人雖不知書,卻十分達理,他知道能陪著自己演一輩子大戲的人是老婆,是小墩子關歆月。所以不論親孃出啥么蛾子,他一概用茲事體大,稍後再議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這方面,男人們的團結力和凝聚力是可圈可點的。會長唐敏德一看兒子渾身犯蛆,死活不肯去馬爾地夫拍糖水結婚照,想到了自己的萬能助理顏詠哲。
“我希望嘉輝的結婚照,能有點氣質,有點格調,而不是那種脂粉氣很重的作品!”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會長真是說笑了,沒氣質沒格調的男人,要咋拍出高階的感覺來呢?
聰慧如顏詠哲想了想,依舊是答應下來了。
“請準我一週的假期,我一定完成任務。”
顏助理踏上了遠赴大不列顛逮人的征程,他的目標,是交情曖昧的老朋友。
這位清高難搞的名家之所以會暫停倫敦的專案,專程趕回來給地頭蛇二世祖賣命,只因被徹底頂在槓頭上了。
攝影師是顏詠哲讀寄宿學校時相熟的好朋友,而好朋友,自古以來就是要被兩肋插刀的。
公務纏身走不開對嗎,不要緊,他還有不要臉的殺手鐧。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顏詠哲用最動聽的聲音和朋友提最過分的要求。
“我警告你啊,可別再說了。咱倆之間沒有過去,我啥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