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輝用食指拭去額頭的汗,都是同道中人,他以為丁雋業和自己說這話是著實的見外了。
周家有女初長成,曾經在慈善晚宴上顧盼生姿的模樣,倒還歷歷在目。
也不曉得丁雋業是耐著性子等人家越過十八歲去再下手,還是真有打算要和周家聯姻。
總之,這位早年間就已百人斬的闊少從來也沒有低微地提出過這種要求。
他一直都是直接上手不廢話,玩不來那循序漸進的遊戲。
唐嘉輝收斂了些許氣焰,他抬起右手朝旁邊一指,算是給他開了個綠燈。
“嘉輝,謝了……”
丁雋業像只螃蟹似的橫著跨了幾步,在確定自己進入安全範圍之後,他才邁開長腿跑起來了。
這邊廂丁唐二人和平分手,那邊廂卻節外生了枝。
連修然以孤傲的姿勢把雙手插進褲子側袋裡,無奈間抬頭看起了天上那一輪天涯共此時的明月。
原來人在被趕到絕境時,真的是會想要吟詩的。
他現在能體會古人的愴然了。
輕輕地逸出嘆息後,他當下決定一路向北走。
這巨大迷宮的使用者介面十分不友好,比馬拉喀什街巷更迷蹤無形的步道彷彿在他周身籠罩一層結界,徹底把他和她隔離開了。
連修然勉強維繫表面的平和,實則波濤洶湧地在心底犯起了相思病。
他悄悄地導了一出牛郎織女新傳。
心平氣和運籌帷幄如他,終於也拜倒在了唐敏德這個老頭子的腳下。
不服不行,長輩到底是長輩,自己還是輕敵了。
左右為難的關鍵時刻,一抹香風從他的左側飄忽而來。
複雜又濃郁的味道好似西天取經路上與提著食簍的女子狹路相逢那般閃爍妖異之兆。
”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