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對方那種眼神。
不兇殘，不陰狠，也不暴戾。
在旁人看來，這個眼神再普通不過。
但只有和他對視的絡腮鬍，才能感受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
這種恐懼和死亡無關，是一種生物面對天敵發出的本能恐懼！
他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慄，手心裡全是冷汗，整個人就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根本不能動彈半分。
此時他甚至盼望著對方過來直接把他給殺了！
因為這種恐懼，實在是比死亡更加煎熬！
持續了幾秒鐘以後，馬小川才不動聲色的收回了那種奇妙的眼神。
絡腮鬍整個身子一軟，有種死裡逃生的虛脫，腦門上不斷往外冒著虛汗。
旁人不明就裡，但只有他二人才知道那幾秒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絡腮鬍完全靠著意志力硬撐著才沒有癱軟過去。
此時此刻，他完全不敢想象對方的來歷。
氣勢這種東西他懂。手上的人命多了，自然會有威壓的氣勢。
他身上的氣勢一旦瀰漫開來，四周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可是這個少年，竟然已經將這種氣勢做到了幻化於無形的境界！
也就是說，只有他才能感受到這種氣勢。而旁人根本就不知情！
他曾經在傭兵訓練營裡，聽一名傳奇教官提起過這種情況，教官當時對他說，有種人手上的人命不計其數，多到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就能將氣勢幻化於無形，集中於一點做到收發自如。
當時絡腮鬍對教官的話嗤之以鼻，那個時候他手裡已經有上百條人命。
他當時想，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這種人？
如今，他終於碰見了！
“愣著幹嘛，給我殺了他！”
鄭龍見著絡腮鬍半天沒動，忍不住咆哮一聲。
絡腮鬍則是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朝著鄭龍走去。
“你幹嘛，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鄭龍衝著絡腮鬍大聲喊道，心裡邊很疑惑，絡腮鬍平時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可現在看起來怎麼有些不一樣了？
“鄭總，借一步說話。”絡腮鬍看著鄭龍平靜的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瘋了！”
鄭龍惱怒不已，可是看見絡腮鬍的表情非常奇怪，還是忍不住咬牙朝著旁邊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