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嬋雙眸微微一眯,父親竟是說三天就三天,一刻也不多等,一刻也不少等,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們母女倆趕出石府嗎?
母親和她,在父親心裡就那麼沒有地位嗎?
就那麼那麼不及楊翠嬌嗎?
她一面想,一面往正院去。
撫廊下靜悄悄的,丫鬟僕從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只是神色惶恐又不安的待在正堂外。
屋子裡母親元氏和父親石原甫正僵持著。
“銀子湊齊了麼?”石原甫問道。
“我沒有。”元氏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常年在深宅,既沒有俸祿也不能出去做生意,哪裡來的銀子給你?”
石原甫瞧見她那清冷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元家不是很富有嗎?你不知道找你兄長借嗎?”
“那是元家的,不是石家的,我如今嫁到石家來,就石家的人,元家又憑什麼無緣無故給我銀子?”元氏反問道。
元氏一句接著一句反駁,石原甫被說的一愣楞的,他從未想過溫柔如水的元氏竟也會這麼伶牙俐齒,“那我生意上週轉不靈,人脈關係又沒有銀兩疏通怎麼辦?”
“那是你的事,你不要問我。”元氏說道,“你問我我也沒辦法。”
“你不會想辦法嗎?”石原甫怒問道。
元氏一步不讓,咬牙問道,“我沒有辦法怎麼想?你為什麼不去問楊翠嬌要?”
“你這妒婦!我就知道你是因為嫉恨才如此!你若是沒有辦法,那我娶你做什麼?你留在石家做什麼?”石原甫憤怒的問道。
元氏雙眸也眯了起來,她這會兒覺得石原甫當初娶她是為了元家的財產,“你娶我做什麼?那要問你自己!”
石原甫憤怒以及,他指了元氏說道。“你這妒婦竟還敢頂嘴!”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今天你若是找我要銀子是沒有的,你要麼寫封休書將我休了,我帶了孩子走,要麼就把我趕出石府,不過你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就如此待我,我就算是告到衙門和族長那兒也要討個說法!”元氏亦是狠狠的說道,她已經受夠了。不想再繼續如此下去。
石原甫氣的渾身發抖。
“爹!”石月嬋見父親似乎要動手了。趕緊喚道。
“你來做什麼?滾出去!”石原甫回頭怒瞪著石月嬋。
石原甫的面色十分猙獰,就像一條欲要撕人的惡犬。
石月嬋嚇得臉色一白,卻硬著頭皮想要給石原甫講道理。“庫房裡不是還有銀子嗎?為什麼要這樣逼娘?您就算是逼死娘,娘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給您啊!”
“大人的事,你插什麼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石原甫轉過身子狠狠的衝著石月嬋嚷道。
石月嬋心口一疼,她怎麼就沒有資格站在這兒了?她不是石家五房的嫡長女嗎?難道她連站在爹爹面前講話的資格也沒有嗎?
“爹!”她忍不住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