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榮月沏茶給柳姨娘喝，淡笑：“姨娘和我不用見外，都是自家人，姨娘是怕我不能保守秘密不成？”
她現在才知道，一切只是她的想象。連親生母親都這樣對待她，她還一直對她們掏心掏肺。
都是親生的，差別就是這樣大。
柳姨娘對殷榮月倒是很放心，她嘴緊不會說出去的。再說她是她親生的，她還不瞭解她？
“你父親把管家權暫時交給了我，還叫我檢查大小姐的嫁妝。依我看家裡的情景，也沒什麼好的給大小姐了。祁蓮那樣的人。口腹蜜劍，也不可能給大小姐準備什麼好的東西。你看，我是真的把那些紕漏給查出來呢，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
她現在考慮的就是這件事，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能和她商量的人只有殷榮月了。
殷榮月看柳姨娘的樣子，頗有點六神無主的意味。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殷榮月不由得心裡好笑，她的娘和姐姐算計她時有著滿肚子的墨水，可對上祁蓮和殷錚幾個，就無計可施了。
“當然是，好好檢查了，讓父親看到一切。”
柳姨娘道：“可是祁蓮是祁家的長女，祁隆又是朝中的一品大員，萬一他和你父親的關係恢復了，祁蓮又回來了，那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況且祁蓮出事後，她仗著手中的管家權給殷榮霞添置了不少好東西。
殷榮月不知道柳姨娘做的事，她本來想不管她的，但是又狠不下心，還是決定告訴她。
她就當是還債了。
“姨娘，你想的也未免太狹窄了。祁蓮已經淪為下堂婦了，祁家的人是不會管她的。你只要順著父親的心意，把父親交代的事情做好，其他的父親是不會深究的。”
柳姨娘這麼一想，便覺得十分有道理。
“還是容月你說的對，姨娘想錯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就要出錯了。”
柳姨娘覺得和殷榮月說一說總是好的。
殷榮月對於人心很是懂，她想起也是有些害怕。自己在想什麼想做什麼，殷榮月總是能知道。不過幸好有一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殷榮月道：“既然姨娘你已經知道了，就快去處理吧。大姐姐不久就要出嫁了，時間緊迫，你可不要出了亂子讓父親不喜。特別是榮霞，你也別太縱著她，什麼想要的都拿了給她。萬一父親知曉了，可不是一件好處理的事情。”
“府中沒了祁蓮，還有一位臘梅姨娘呢，她善於藏拙，殷榮婉也是一樣，你不要小看了她們。特別是殷榮婉，如果沒事的話你最好不要去惹怒她。就算是榮霞想要，你也要拒絕才是。至於大姐姐，她估計比臘姨娘還深幾分，又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她是最厲害的那個人。”
“索性她不久就出嫁了，你和她交好就是，也能博得父親的歡心。”
殷榮月還要再說，柳姨娘忙打斷她：“好了好了，你說的我全都知曉了，我會把這件事做好的，你就放心吧。再說，我若是有不懂的，再來這裡問你就是，何必一下子記那麼多？”
而且她也記不住。
殷榮月便道：“那姨娘先回去吧。”
她也累了，不想說話了。而且人家還不願意聽，多說無益。
柳姨娘笑著說道：“這些糕點是我吩咐廚房特意為你做的，新鮮好吃著呢，快趁熱乎趕緊吃了。”
殷榮月捏起一塊糕點，不就是尋常的點心，哪裡是柳姨娘說的那樣不同？
她在殷榮霞的房間裡看到過好些好吃好看的，她以為柳姨娘只是偏心，殷榮霞也是她的親姐姐，所以她不計較這些東西。可是，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
柳姨娘不喜歡她，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