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晴衿這一番搶白,殷榮霞插不上嘴,已急紅了臉。偏偏殷晴衿說得極快,她想要打斷又不能。
“殷晴衿,你強詞奪理!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你這是血口噴人!”殷榮霞氣惱道。
她對殷迷蝶服軟也就罷了,對殷晴衿這個死了孃的小蹄子,她何需做小服低?
殷晴衿這回當真不理解了,一臉納悶,說道:“三妹妹不就是直呼我的名字?三妹妹也知道姐姐自小不在府中長大,有些規矩不懂也是有的。可三妹妹不同,你自小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應樣樣精通的,我想這禮數也不會差了的。“
“你……”殷榮霞被堵得難以說話,殷晴衿這個呆丫頭的嘴何時變得如此巧言令色了?竟然諷刺她沒有禮數!
她一個在府中正經長大的小姐,哪一點不比她這個流放之女強?
“你,當真蠻荒之地,生養刁民!”
殷晴衿聽這話卻捂著胸口笑了起來,像是停不下來的樣子,極是好笑。
旁邊看著的丫鬟們都一臉茫然,不知這笑點在何處。
殷榮霞越發看不慣,喝道:“殷晴衿你這個不守禮數的,竟然還笑得出來!可真是恬不知恥,沒臉沒皮!”
殷晴衿停了笑,兩眼明亮,看著殷榮霞的眸子裡似乎帶著嘲笑。
“想不到三妹妹對我如此不滿,我也不知在哪裡惹了三妹妹,致使三妹妹處處為難於我。姐妹之間是不該有隔夜仇的,也罷,不如咱們一同去見了母親,求她幫我解解惑,也能讓妹妹舒心。”
殷榮霞想起祁蓮刻薄嚴厲的臉,心中很是反感厭惡。方才祁蓮才訓了她,若再去找她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知為何祁蓮竟然屢次護著殷晴衿,現在倒還來挑她的刺來。這事情不宜讓祁蓮知曉,至於她與殷晴衿的賬,慢慢再算。
殷榮霞傲然抬著頭,像驕傲的孔雀,想看到殷晴衿的不堪。可她比殷晴衿還矮一些,倒成了仰視了,只不過眼裡沒有崇拜,只有不屑。
“我今日沒時間和你無聊,哼,我看你還能逍遙幾日!”
“我們走!”
綵衣飄過,那衣上的牡丹,似剎那間綻放,一晃而過之時美麗異常。
殷晴衿端著無措的樣子,看著殷榮霞走遠,索性把戲給做足了,身子一倒,在止水的攙扶之下回了碧水苑。
當時天還沒黑,殷府之中早已經傳遍。
三小姐看不慣大小姐,竟然恐嚇大小姐。那大小姐膽小如鼠,不禁嚇唬,就病倒了。看那大小姐骨瘦如柴的,不知會不會一命嗚呼呢?
王嬤嬤把這話傳到祁蓮耳邊時,祁蓮怒不可遏,差點把手裡的銀耳湯連碗摔在地上。
祁蓮一向平靜無波的眼底盡是怒火,抓著桌子一角,扭曲著臉,十分嚇人。
王嬤嬤在一邊也不敢說話了。
這三小姐依仗著夫人的幾分縱容就目中無人,今日還穿著銀霞彩衣在花園之中撲蝶,綵衣上的小朵牡丹花可刺了夫人的眼。才被罵一頓,又去惹了大小姐。唉,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