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幻蓮會生氣也是預料之內的。
但是這一次他顯然是特別的生氣了。
他甚至派了兩個侍衛日夜在她門口守著。
阿巫前輩敲門進來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那兩尊門神還在啊?”
梵塵瑾苦笑。
阿巫撥了撥藥碗裡的殘葉。
“小音,你這次未免太過險中求勝了一點。”
梵塵瑾面上笑的波瀾不驚,心底卻帶起一抹苦澀。
她並非為了險中求勝。
她是真真實實要陪父親同歸於盡的。
自從一身修為散盡,她時常有那麼一瞬間一瞬間的隔閡。
覺得自己慢慢的活成了一個累贅。
她還能夠做什麼呢?
既然什麼都做不到,不如就借最後一次力,成全彼此。
阿巫準備出城採集草藥的時候,梵塵瑾默默在她身後換了一身不顯眼的衣服。
阿巫轉頭瞥了眼門口的兩尊門神。
她在屋子裡被關了太久了。
司幻蓮現在對她的態度十分曖昧。
不主動,不抗拒。
她可以在府裡走動,但就是不讓出門。
“前輩,你知道我這副身子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了。”
換上布衣,束起長髮,兩腮掩上青褐色的胭脂。
看起來還有那麼幾分俊俏。
阿巫尋思著既是跟著自己出城,也不去那麼遠的地方,應該無視。
便縱了她。
在屋子裡憋了數月,就要忘記北央天寒地凍的天氣了。
梵塵瑾在雪地上踩了幾個腳印後,突然認真的背對著阿巫嘆道。
“若是我不回去了,前輩您不會怪我吧?”
正在前頭趕路的阿巫突然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