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救他。”
“或許要剔骨換血。”
沉默片刻後,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就這麼做吧。”
阿巫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和周圍守著牢籠的侍衛。
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壓抑著驚恐的神色。
這樣的神情也在西荒人的臉上出現過,當他們得知白芍部落培育出一個奇特的女子,女子能夠駕馭野獸,能夠征服犀牛,她的身上爬滿了劇毒的蛇和蠍子。
但是那些毒物不會攻擊她,只會攻擊她選定的獵物。
現在的和曜就是這樣一個情形,他雖然不能驅使猛獸,也不能操縱毒物,但是他刀槍不入。
其實並非刀槍不入,而是他感受不到刀槍對他帶來的疼痛,甚至有人懷疑就算砍下了他的頭來也不能阻止他的軀體繼續的攻擊。
他就是一個妖怪。
和曜不是妖怪,和曜是被白芍部落的秘術操控了,阿巫的心裡很清楚但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開那種巫術。
“前輩,連你也不知道如何對付白芍的藥控?”
“白芍部落一直是西荒巫師一族。他們的藥物雖然能夠救人,但原本真正的用途是拿來控制人的。”
“如此惡毒的部落為何還能在西荒存在下去。”
“事實上白芍部落已經經歷過滅族數次了。幾十年前的白芍部落是十分強盛的,不僅人數眾多,兵強馬壯,其他的部落酋長根本不敢與之為敵,基本予取予求。因為害怕不知什麼時候就遭到他們下蠱。”
直到有一天白芍部落在西荒最盛大的萬祈節的時候被人在酒水裡下了毒。
“那是天毒。就是所謂無法解開的毒,那個毒藥讓整個白芍部落的人幾乎滅絕。”
“但是並沒有。”
“對,但是並沒有。部落之中最強大的巫師都活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倖存下來的。有人說是他們找到了移魂之法,即讓自己的魂魄寄居在他人的身體中。也有人說他們找到了復生的方法,讓自己死後再次醒來。”
“活下來的人就是今日白芍部落的人?”
這一點阿巫也並不確定,“沒有人知道那些人之後去了哪裡。一直過了十幾年,有人發現已經荒廢的白芍部落曾經的屬地上又有了帳篷,又有了人眼。居住在那裡的人自稱是白芍部落的後人。但是始終有人懷疑那並非真正白芍部落的巫師。”
“為什麼會懷疑他們?”
“白芍巫師的藥術曾經非常強大,可你在西荒見到的白芍部落人已經不會煉製那些藥物了。”
“或許他們只是裝作不會了。”
梵塵瑾還記得自己和憐容被人劫持後送到白芍部落巫師手裡的情景,他們在地下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地窖,彼此互不相連。
“他們或許只是為了生存下去。我們在西荒見到的白芍部落之中可能只有那麼幾個人才是當年倖免於難的巫師,其餘的人或許只是普通的西荒人。”
阿巫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直跳,“你的意思是白芍巫師一直都活著。只不過是死了一批又一批的普通西荒族人?”
“而死去的那些人實則並非白芍部落之人,不過是巫師為了掩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