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封王之後畢淵就再也沒有踏入過二哥的寢宮。
他深怕自己一個按捺不住順手就把復霖給殺了。
只要見到復霖,央帝心底裡湧不起半分憐憫,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兄弟手足之情,他只有深深的理解為何先祖會立下“兄弟不存”的祖訓。
從小到大謖復霖就是他的對立面。
他有一個強有力的母親,宮婉婷的自負驕縱不說但她對孩子的保護和引導是畢淵忍不住不去羨慕的。
有時候甚至會看不起二哥,如果自己是宮婉婷的兒子,自己絕對會更加贏得父皇的賞識,會成為整個後宮皇子中的翹楚。
而不是被剛愎自負的長皇子處處壓過一頭。
唯一令他驚訝的是一直以為父親十分欣賞二哥,皇位早已註定是要傳給他的,原來父親始終防備著勢大磅礴的宮家。
謖融衡也是小心眼的人,就算自己要死了,也不願意謖家的家底便宜了宮家人。由此可見央帝確實很孤獨。
庭院比他想象的乾淨利落,地上的積雪和枯葉打掃的一絲不染。
看到這裡畢淵心底又忍不住恨了起來,都已經是個廢人了,卻依然有人願意在這裡照顧著他。
甚至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憑什麼!
“呀——”傳來一聲驚呼聲,而不是通常的參拜聲。
“不認識我麼?”
“認識、認識,是陛下!”
“我來看看二皇兄。”
“沉憶王他……”
難不成一個廢人還能自己跑了。
正詢問間眼角餘光見到一人推著一車出現了。
就是謖復霖。他身後推著輪椅的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宮女。
復霖的眼神有些呆滯,看了畢淵好一會兒似乎都沒認出他。
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畢淵在心裡嘀咕道。
“這是去哪兒了?”
“回陛下,遛彎。”小宮女雖然長的不怎麼樣,可是口齒伶俐。
“你在這裡伺候多久了?”
小宮女顯然猶豫了一下,才喏喏的說了一句,“奴婢是以前宮皇后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