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屍體鋪陳在央帝面前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謖融衡的眼底裡噙滿了淚。
他壓抑了一會兒,繼而匍匐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哀嚎了起來。
凡音和午星君遠遠的站在一邊,兩人都沒有上前。彼此面色麻木的凝視著自己腳下。
年少的那個皇子至今還是少年模樣,卻永遠只能停留在少年模樣。
央帝緩緩的走過來,腳步虛浮,眼眶裡彷彿能滴出血來,“他們……沒有痛苦吧?”
凡音沒有去看央帝,但也沒有回答他。
央帝等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了他不會等來答案的,凡音根本沒有打算回答他。
很好,很好!是個倔強的丫頭!
朝野中的大臣也終於看清了央帝的真正用意,早已悔不當初。
他們以為只要找到自認為的明君,投誠於他,繼而在日後的奪位之中全力以赴扶持自己看中的皇子即可。
然而,一切在央帝的眼中,不過都是笑話。
你們以為繼位的皇子是你們選出來的?是你們扶持出來的?是能被你們所左右的?
笑話!
……
順夕見著閣主回來了,立刻滿臉焦慮的迎了上來,可是什麼話都不敢說。
“你放心,我不會無牙有事的。”
“謝謝閣主……”順夕語氣已經哽咽了,可還是頑固的繃著面孔,不肯露出軟弱的神情。
那是他拼了命在保護的弟弟,是在與逍鷹派的廝殺中搶回來的弟弟,怎麼能夠就這樣無辜的被人害了。
凡音還沒有告訴他,長存是逍鷹派的真正主人。
若是他現在知道了,更要後悔的無以復加。
央帝在臨終之前,又做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定。
封築南王獨子,為司南大將軍,為北央駐守蒼城蒼築關。
然而眾大臣已經沒有反駁央帝的機會了,央帝謖融衡駕崩了。
在北央舉國同哀的當口,更重要的事情是,新帝登基。
然而後宮中僅剩的那名皇子,依然還在襁褓中,嗷嗷待哺。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站了出來。
她就是皇后,宮婉婷。
同時她一身皇后全裝,一步一步走上前殿,走到文武百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