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過後,他不知道還怎麼樣儲存著這份希望。
鬼部軍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他們是守屍人,他們是挖墳人。
他們在黑夜中放火,讓火光連綿著第二天清晨的黎明。
司小爺瑟瑟發抖。
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築南王府在央帝滿門抄斬之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原來更狠的人一直都是西荒人,自己在宮廷之中步步為營小心翼翼,苟且了十年,結果——依然一無所有!
不——!!!
無聲的吶喊著,跪坐在雪地中。
腦海中盤旋不去的是一個更可怖的念頭。
沐凡音說,哪裡都找不到二夫人。
她說,二夫人跟著她的師兄師姐出門了。
他們似乎去了西荒。
只有一個師兄被送回來了,送回來的,卻是一具屍骨。
從腦門,到下顎,到肋骨,到指尖,都在不住的哆嗦著。
小的時候,他經常做到的噩夢是,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捆綁在行刑臺上,眾人在底下圍觀著,嘲諷著,揶揄著。
行刑的劊子手磨刀霍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反手被綁的父母。
他撕心裂肺的吶喊,慟哭,卻無法動搖任何人。
忽然,身邊所有的皇子們都回過頭來,虎視眈眈的瞪著他。
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
……
最後一片灰燼飛揚而去,跪在雪地中央的小女孩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