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的風有些冷，秋夜快要入冬，晝夜溫差極大，更是高山之巔，風更大，寒風更刺骨。
寧明榮拿出一身皮貂衣，披在寧南王的身上，寧南王從褲兜拿出一根菸卷，套上一次性菸嘴，叼在嘴邊點燃，深吸了一口。
“嘶……”
寧南王緩緩的將菸捲吐出，似乎更享受這種感覺，而不是真的喜歡抽菸。
寧南王不信神佛，從踏入戰場開始殺人的那一天起，哪有什麼信仰，絕對的武力才是他立身之本。
因為下面的人怕他，敬畏他，所以才聽到的命令。
可年紀越來越老，內心卻不由越來越慌，活在世上最值得他惦記的彷彿就是從前從未實現的一統大夏。
只要能在活的時候見到寧家軍馬匹驅策天下，那天讓他死都沒什麼問題。
朝聞道，夕死可矣！
只要在哪位置上一天，哪怕死了他也願意。
純粹的人是最可怕的，絕對純粹的人也是最讓別人忌憚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寧南王可以不擇手段。
“家主，林森那邊同意給兩城，並且把金陵城的歸屬讓給家主，認可家主的正統性。”
聽到寧明榮檢視著簡訊開口，寧南王目色陡然一變，一股寒氣凜然之上。
“我寧南王何曾要他人承認我的正統，兩城的利益夠了，另一座城留給他又何妨，一顆釘子雖然噁心，影響不了大局。”
“明榮你直接告訴林森，他現在沒有同實力出發來跟我談條件，讓他向我稱臣，等拿下金陵後我給他封王，否則我坐山觀虎鬥，在閻羅殿拿下北境之前絕不向閻羅殿宣戰。”
寧明榮聽到這句話，呼吸一滯，等到寧南王目光看過來，寧明榮心神一顫。
“有些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寧南王淡淡開口。
若真的以為寧南王是什麼善男性女好相處之輩，那才是錯了，不怒自威，與人和善，都是一個上位者所要具備的基本能力。
“好……好的，家主。”寧明榮回應，馬上依照寧南王的要求編輯出一段文字，直接給林森發了過去。
顯而易見，在這條訊息發過去之後，那邊的回應中斷了，等著寧南王吸完一整根菸卷對面都沒一點訊息回過來。
“走了。”
寧南王打完招呼，領著寧明榮等人便走上了下山的路，昌候雙手合十微微鞠躬，目送寧南王等人遠去。
寧南王剛才那句話比起北方三城更讓林森難以接受，南北博弈許久，一方若是向另一方俯首稱臣，比起被攻城略地輸了還要難受。
面子比天要大，比起一城一地的得失，雙方更重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
若是林森真向寧南王服軟稱臣，這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寧南王安全可以裹挾大勢，把林森打為亂臣賊子，然後出兵完全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名義上，寧南王掌握主權，無論從武力攻勢還是資訊攻勢，林家軍天然會弱寧家一頭。
林森從衛星電話裡面接到這個訊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無比。
手裡的衛星電話直接被捏碎給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