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飛俊臉漲成了豬肝色,眼神躲閃,竟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不是旁人送的。”
“誒?”唐燕凝驚訝,“不是人家送的,難道是你偷的?”
“我是那種人?”唐燕飛扭捏,“我撿的。”
“哦……”唐燕凝拉長了音兒,“我怎麼就撿不到呢?”
唐燕飛的嘴緊緊抿住,不肯再說話。
見狀唐燕凝鬆開了手,拍了拍唐燕飛的胳膊,“哥哥,你年紀不小了,真要是喜歡人家姑娘,讓娘去給你提親?要不,好姑娘豈不是都被人娶走了?”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誰料唐燕飛竟低下了頭去,嘆了口氣。
“怎麼,這裡頭莫不是有什麼妨礙?”唐燕凝最會察言觀色,想到一種可能,頓時臉色變了,“哥哥,這帕子……不會是哪位有夫之婦的吧?”
唐燕飛搖了搖頭,“我是那種人不?”
說罷,又是一口氣嘆了出去,無精打采地說了一句“以後再告訴你”,就蔫頭耷腦地離開了琳琅苑。
看著他的背影,唐燕凝愈發好奇起來。
唐燕飛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以他直來直去的性子來說,若真是喜歡了哪家的姑娘,肯定是會告訴林氏,請林氏幫著提親的。可那位女子既不是有夫之婦,又讓他這般為難的,解釋只有一個,大概那位女孩兒的身份有所妨礙。
“會是誰呢?”唐燕凝眯起了眼睛。
“姑娘,看什麼呢?”穀雨從耳房裡出來,見唐燕凝站在遊廊上沉思,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了看,卻只看到了空蕩蕩的院子,不禁奇怪,“什麼也沒有啊。”
唐燕凝擺了擺手,示意穀雨自己沒看什麼,心裡默默地推測那個叫唐燕飛如此失態的女子的身份。
看那一閃而過的帕子,用料不俗,似乎上面的繡紋裡還摻雜了銀線。這樣的帕子,恐怕一般的小家碧玉是用不起的。
那是不是說,唐燕飛心儀的姑娘,出身顯貴?
一時也想不出是誰來,唐燕凝只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收拾了一番,自去睡了。
次日一早起來,唐燕凝自己就把晨昏定省這規矩給免了。略微用了點兒早膳,唐燕凝就帶著穀雨去了香樓。
香樓裡的掌櫃是她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做事麻利細緻,一筆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為人也精明,甚是會審時度勢,迎來送往之間又很是有幾分的圓滑。自從請了這位掌櫃後,香樓裡本來就很不錯的聲音,又更上了一層樓。
“東家,這是近兩個月的賬本。”掌櫃讓賬房送上了賬本。
唐燕凝接過來看了兩眼,便又放了回去。
“晉州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唐燕凝問道。
掌櫃將她請上了二樓,讓唐燕凝坐了喝茶,自己卻站在唐燕凝面前回話。
“去晉州的徐掌櫃來信兒說,咱們的香在晉州很受歡迎。就是一樣,買的人多,貨卻少。”
“這就好。”唐燕凝倒也不在意晉州那邊的收益如何。她對自己的香還是很有信心的,便是一時半會見不到收益,往後也總會好的。
“對了,我正想問問你,京城裡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