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呀……”唐燕凝心眼子轉了轉,勸唐國公,“其實老太太說的也沒有錯呀。都是一家子姐妹,聯姻的話,與誰聯姻不是聯呢?再說了,老太太和三太太話裡話外的,可都對您攔著不滿呢。要我說,乾脆您就應了她們吧。總歸是一家人嘛。”
唐國公沒理會這話,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此事我自有計較。你若知道阿容在哪裡,及早告訴我。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頭也不安生。對了,還有唐燕飛,在宮裡當個差,倒是當出功勞來了,連家都不回了?見了他,叫他滾回來。”
唐燕凝攤了攤手,“我可管不了他,您這做父親的還是想想,大哥哥為何不回來吧。”
說完,也不等唐國公急眼,自己趕緊就跑了。
回到了琳琅苑裡,始終跟著唐燕凝的穀雨嘆道:“在山上這麼多天,自己做飯食,自己洗衣裳,可也沒有這麼累過。”
“好姐姐,咱們這是從種田回到了宅鬥模式。前者累身,後者累心哪。”
雖然聽不懂她再說什麼,穀雨還是很配合地笑了起來。
乍一回到了國公府,唐燕凝頗有幾分不適。晚飯前,她特意到唐燕容的小院兒去看了一回。原本堪稱簡單的院子,因唐燕容人走了,便更顯得冷清了。甚至,院中小徑的石頭縫中,還冒出了不少的青草。因缺人打理,竟也長了起來。
唐燕凝又往屋子裡看了看。唐燕容的屋子只是裡外兩間,外間的擺設也無非就是兩個大大的櫃子,靠牆一側擺著個空蕩蕩的多寶閣。多寶閣上沒有擺古董玩意兒,只是供著個粗糙的瓶子,裡面幾支乾枯的花枝兒。
“大姑娘在府裡的日子,當真還不如玉清宮裡呢。”穀雨開啟櫃子,見裡面也不過是幾件舊衣裳而已,“這知道的是國公府大姑娘的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小門小戶呢。”
唐燕凝笑了,“你也太實在了。大姐姐可不是一味憨直的人,你只想想,她在府中用度確實被人剋扣,可我娘,我平日裡給她的,不管是衣裳還是布料首飾,難道少了?”
穀雨也笑了起來,“也是。大姑娘看著斯斯文文的,也是有心人。”
若說原先的唐燕容在國公府裡確實是個任人欺負的小透明,那如今的她,手裡也是頗有些私房的。有的是林氏給她的,也有唐燕凝硬塞給她的。不說多麼豐厚,起碼也不該是這份兒窮酸的模樣。
“她多數的東西都是放在別院裡的。這次跑去玉清宮,只帶了一身兒換洗的衣裳,包裹裡餘下的地方都是頭面和銀票。”唐燕凝摸著多寶閣說道,看看手指,已經沾了一層灰。可見,唐燕容走的這些日子,這小院兒里根本沒人來打掃過。
“回去吧。”唐燕凝轉身出了屋子。她本是想來看看,唐燕容可還有什麼東西忘在了國公府沒有。不過這麼一看,除非她能把多寶閣扛走,餘下的也找不出了。
晚飯過後,唐燕凝坐在窗前看香譜,吩咐穀雨,“明日隨我去香樓。”
“知道了。”
穀雨話音剛落,外面院門被人敲了敲。石榴跑去開了門,驚喜地叫了聲,“世子?”
唐燕飛將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石榴連忙捂住了嘴,偷偷將唐燕飛放了進來。
“阿凝。”唐燕飛大步走進屋子,看到一臉驚詫的唐燕凝,欣喜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哥你知道我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