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佩琴面色一冷,語氣不善:“你什麼意思?”
顧眠氣著氣著,反而笑了:“是我太天真了,自己的媽媽溫柔善良,處處為我考慮,我就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媽媽都是如此。你知道我過來前是怎麼想的嗎?我想你可能良心發現,認為過去的自己錯了,想要彌補阿川曾經缺失的母愛。雖然阿川沒說出來,但我知道他也這麼想過,你口口聲聲說阿川是你的兒子,你就是怎麼愛他的?當他是搖錢樹?”
阮佩琴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過問,他都沒有說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
顧眠不想跟她糾纏,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從裡面掏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我瞭解阿川,你畢竟生下了他,他不可能不管你,這張卡里有三千萬,我希望你能知足,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如果你再敢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
她走到門邊,手握住門把手,背對著阮佩琴說:“阿川對芒果過敏,你但凡用點心,他也不至於這麼難過。還有,銀行卡的密碼是他的生日,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阮佩琴記不記得季靈川的生日已經不重要了,季靈川一個大明星,出生年月日百度上都有。
顧眠走出包間,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胸中的鬱氣舒緩了一點。
她左右掃了一眼,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盡頭,就看到季靈川站在一個半圓形的陽臺上,手扶著欄杆,眯著眼睛眺望遠方。
背影那樣落寞,好像被再一次拋棄了。
她就知道,季靈川說去洗手間是藉口。
顧眠走過去,站在他身旁。季靈川側目,剛準備開口,顧眠搶先一步坦白道:“我給了她一張卡,三千萬。”
季靈川一愣,還沒緩過來,顧眠又說:“她要的是六千萬,但我覺得三千萬已經足夠還清她對你的恩,你不欠她什麼。”她聳聳肩,語態輕鬆,“再多的錢我也沒有了,這幾年我就攢了這麼多錢。”
這些是她的獎學金、專案獎金、版權費等等加在一起的錢,完完全全是她自己賺的。
當然,爸爸給她的股份,還有給她買的基金什麼的,加起來有不少錢,但她從來沒打理過,不太清楚。
季靈川看著她,久久不能平靜。顧眠手肘支在欄杆上,兩手托腮,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故意很大聲地嘆口氣:“我沒錢了,一毛錢都沒有了,只能你養我了,不然我就得回家啃老了。或者,你去跟你公司老闆說說,讓他儘快把劇本改編費打給我,應該也算一筆錢,雖然不多,但是”
顧眠不是個話多的人,說了這麼些逗趣的話,無非是想讓季靈川轉移一下注意力,心情可以稍微好一點。然而,她的“長篇發言”還沒結束,就被季靈川抱住了。
他的動作太突然,顧眠一個不小心,下巴就撞到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簡直有種磕破皮的痛感。
但顧眠堅強地忍住了,聽見季靈川說:“我養你。”
顧眠唇角牽起弧度:“這是你說的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