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沒想到,季靈川還能有更無賴的藉口:“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們這麼久沒見,你覺得一個親吻能安慰到我嗎?”
顧眠頓了頓:“你真是……你真是……”
她這個作家已經詞窮到找不出話來反駁他了,“你真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眠臉都憋紅了,半晌,不輕不重地道:“你真是個邏輯鬼才。”
季靈川“撲哧”一聲笑出來,卻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著抱她的姿勢,微微仰頭,吻上她的唇。
落日的餘暉散去,大海與夜色融為一體,岸邊潮起潮落,拍打著沙灘,不時捲起雪白的浪花。耳邊彷彿奏響了一支樂曲,不知是誰在遠方彈吉他,調子有點熟悉,是首頗具年代感的老情歌。
季靈川停下來時,顧眠的耳朵和臉頰都紅了,低低地垂下頭,把臉埋在他頸間,聲音很小:“放我下來。”
他雙手一直託著她的膝彎,也不嫌累。
季靈川卻沒有立刻放她下來,偏了下頭,在她耳邊道:“你確定自己能站穩?”
顧眠:“……”
這人真的是……一刻不逗她,心裡就不舒服是吧。
顧眠握拳捶了下他的後背,語氣強勢了一些,命令道:“放我下來!”
“遵命。”季靈川於是把她放下來,手貼心地握住她的手臂,擔心她不小心摔倒。
顧眠掙開他的手,報復性地踩了他一腳:“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她抿了抿唇,感覺嘴唇有點腫。
季靈川沒躲開,任由她惱羞成怒,反而笑著看著她鬧。
他這絕不反抗、任打任罵的態度,讓顧眠感覺一拳打在眠花上,軟綿綿的,太沒有意思了。
她呼了口氣,轉身就走,季靈川卻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拉著她在沙灘上坐下來。
穿著白衣的少年大剌剌地坐在岸邊,兩手撐在身體兩側,身子微微往後仰,扭頭看向身邊的女孩。
顧眠的坐姿就比他乖多了,哪怕後背沒有支撐物,她的背脊也挺得筆直,兩腿併攏,向一側微屈。
她察覺到季靈川的視線,側目看他,還沒等她開口問他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季靈川就收回了撐在地上的那隻手,直接平躺在沙灘上,躺下之前還不忘拉了顧眠一把。
顧眠猝不及防,一下子栽進他懷裡,腦袋枕在他胸膛上,撞得她耳朵有點疼。
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季靈川一隻手按住她的頭,另一隻手抱住她的腰,他頭頂的鴨舌帽早就掉了,反正四周光線不明,不用擔心有人看見。
海風呼呼作響,季靈川說:“你這次過來要待多久?”
顧眠索性放棄了掙扎:“大概四天吧,下週我爸爸媽媽要舉辦宴會,就當是婚宴,我這個做女兒的當然要出席了。”
季靈川蹙了蹙眉毛:“啊?只待四天。”
顧眠頭抬起來一點,卻只能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怎麼了?”
居然還問他怎麼了,季靈川氣呼呼道:“你沒有看到我在衣櫃裡為你準備的衣服嗎?你可以穿一個月不重樣。”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是真的有點小脾氣了,“早知道就等你參加完宴會再過來了。”
“我本來是這樣計劃的,可你給我電話的時候,總催我早點過來,我這不是提早過來了嗎?你怎麼又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