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待在酒店房間裡,明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但譚蔓還是不由自主地有點拘促,於是朝落地窗走去,假裝欣賞風景。
“住在這裡這麼多年,好像從來沒有站在這麼高的地方欣賞過這裡的夜景。”
“夜景還不錯。”顧莫臣應了一聲,“喝點什麼?”
“水就行了。”譚蔓說著,從窗邊走回沙發上坐下。
顧莫臣站在吧檯邊,正扭開兩瓶礦泉水倒進電水壺裡加熱,此時,他已經脫掉了外套,針織衫的衣袖擼起到小臂上,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臉上的肌肉線條,在頭頂暖黃的射燈下,也變得柔軟迷人。
他抬起頭的時候,她及時收回了眼神,拿起桌面的遙控器,把電視開啟了,安靜的房間頓時熱鬧起來。
眼神掃了眼落地窗前的書桌,上面擺著手提和幾份檔案,她隨口問:“過年還帶著工作?”
顧莫臣一邊等著水壺裡的水開,一邊說:“小北睡了之後,也沒其他事,隨便翻翻卷宗而已。”
她呼了一聲:“天啊,你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啊,工作成習慣。”
“已經改變了不少。”他笑著把剛開的熱水,倒進了旁邊的玻璃杯,“尤其是遇見你之後。”
譚蔓抿唇一笑,側過臉看著他:“我怎麼沒看出來。”
他端著杯子,邁著長腿走過來,笑得有些狡黠:“慢慢你就發現了。”
一旁的沙發凹陷下去,他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撲鼻而來,譚蔓本能地側過頭看他一眼,對方視線正好也落在她臉上,四目相對,她笑了一下,又回過頭去看電視。
電視裡在重播中央臺的春晚,一群小演員在臺上手舞足蹈,譚蔓隨口問了句:“看了嗎,春晚?”
他舔了舔下嘴唇:“你說呢?”
她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正連夜趕路來蘇州呢,於是眉眼一彎,調皮道:“看不看都無所謂,反正沒我好看。”
身邊的人跟著笑了,手伸過來,勾過她的肩膀,把人摟進了懷裡,動作很輕很小心,卻又透著一絲渴望。
他的氣息就在頭頂,輕呼著毛茸茸的碎髮;他的心跳就在耳邊,震盪著甜絲絲的心,她一下子就捲入了他溫柔的漩渦。
她秉著呼吸,緩緩抬手,也環住了他的腰。
“蔓蔓,我明天回上海。”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麼快?”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你們不是有七天假嗎?”
他撫了撫她的頭髮,說:“明天晚上,蕭致約了幾個政法界的朋友一起吃飯,都是能說的上話的那種,杭州的分所,年後就要開業了,有些關係還是需要打點走動一下。”
她垂下眼,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表同情:“辛苦了,過年還要應酬。”
他苦笑。
“那你明天先回上海,再去杭州?”
“嗯,得把小北送回去。”
“陳姨那?”
“只能麻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