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蔓悶悶不樂了一整晚,第二天起床,吃了個早午飯,拖著行李獨自去了機場。正準備上計程車的時候,收到顧莫臣的微信。
“我準備登機了,一會兒機場見。”
她皺了皺眉,放好行李上了車,安定下來給他回撥過去,手機已經關機了。
直到登機前,她都沒有撥通顧莫臣的手機,從北京飛上海的航班那麼多,她根本不知道該等哪一趟。
她一直在候機室等到了最後一刻,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飛機落地,北方暖溼的氣息撲面而來,早春三月,在這個一年只有冬夏兩季的城市裡,早已沒了上海的寒意。
擺渡車上,譚蔓按開了手機,訊號剛接通,電話就進來了。
譚蔓看著螢幕裡的名字,有些生氣,但又無奈地接起來。
“蔓蔓,下飛機了?”
四周充斥著粵語的,普通話的交談聲,喧鬧中,她聽得有些吃力:“我在擺渡車上,周圍很吵,我聽不太清你說話,一會兒打給你。”
在跟著人流往行李轉盤去行李的路上,她重新打給他,語氣裡明顯帶著些情緒。
“我到了。”
“嗯,我也到了。”
他的平靜,讓她鬱悶,索性冷冷地“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顧莫臣在電話那頭無聲笑了笑:“生氣了?”
“沒有!”她口是心非,正努力壓著情緒。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裡,一直很低落,因為想到週二早上分開時,他不過在她額頭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而已,根本沒有好好告別一下,再一想,這一分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心裡更堵得慌。
“嗯,沒有就好,忍一忍,很快就能見面的。”
譚蔓本以為他也會跟自己一樣,一樣遺憾,一樣鬱悶,結果他那雲淡風輕的口氣,倒成了煽風點火的幫兇,努力剋制的小火苗,一下子又上來了。
“我就這麼走了,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她問。
顧莫臣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想啊,可你不是說,別耽誤工作嗎?”
譚蔓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
那句話說的果然沒錯,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慢慢就不珍惜了。
譚蔓在電話這頭悵然若失,默默走在鋪著軟綿綿的墊子的走道上,看著不遠處轉盤邊雜亂無章的人群,更是沒了說話的熱情。
“好吧,那你去忙吧,我也準備拿行李去酒店了,再見。”
“蔓蔓!”顧莫臣喊住她,深沉的嗓音帶著笑意,“把頭往你左手邊轉過來。”
譚蔓聽言,楞了一下,乖乖地朝左邊轉過去。
顧莫臣此刻正站在五喬開外的地方,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拖著行李箱,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目不轉睛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