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之前來過,家裡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她能不掛記嗎,可是她得偷著來,因為他又嫁的那個男人不許他來看孩子。而且她在那邊又生了一個,日子過得也緊巴,騰不出空來看孩子。”
青蓮感嘆也是一個無奈的母親。又看看張小軍瘦弱的小身板和聲聲啜泣心疼不已,決定去喊他親生母親過來看看他。就問了老太太他母親的名字,騎著腳踏車去了喬莊。
青蓮在一個破舊的家裡,看到令人心酸的一幕:一位憔悴的中年婦女,肩上揹著一個孩子,趴在屋頂上抹泥灰修補屋頂。
天,這哪是女人乾的活?而且肩上還揹著一個孩子。
更令人心痛的是,屋頂下面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下面活泥。然後把活好的泥灰鏟到泥袋子裡,搖搖晃晃的舉起來要掛到從屋頂上垂下來的鉤子上。女人要在屋頂上把它拉上去。
青蓮緊走幾步跑上去,接過泥袋子子替她掛在了鉤子上。
娘倆都看向了她,屋頂上的女人看著她怯怯地問:“這位姑娘你找誰呀?”
青蓮微笑著說:“大姐你是張小軍的母親吧,我來找你有點事兒。”
那個女人一聽一臉慌張,下意識的看看周圍,然後踩著梯子下了屋頂。又朝屋裡看看,湊到青蓮跟前小聲問:“張小軍咋了?你是誰呀?”
青蓮只得說:“我是鄉醫院沈大夫的未婚妻,張小軍在鄉醫院住院。”
那女人嘴唇一下子白了,抖著嗓子問:“張小軍得了啥病?要緊不?”
青蓮就安慰她說:“病不重,只是被學校的趙老師給踢傷了……過幾天就出院了。他想你了,想的直哭,我看著實在可憐,就替他就過來找你了。”
“娘,我想哥哥……”
腳下的小女孩兒嚶嚶哭了起來。
青蓮低頭看著面前小小的女孩,她跟張小軍一樣漆黑的眼睛,瘦小的身子,穿著破爛的衣服,因忙著活泥,弄的渾身都是泥漿。可憐她這麼小就被當勞動力用了。
青蓮心疼的揉揉她的頭。輕聲說:“別哭小寶寶,姐姐就是來帶你們去看哥哥的。”
然後跟那女人說:“大姐,你看,要不咱收拾一下,趕快走吧?”
誰知那個女人居然說:“姑娘,麻煩你跑一趟了,你跟張小軍說,我現在抽不開身去看他。”
說著眼淚湧出了眼眶。
青蓮雖然覺得這個女人也有她的難處,但是張小軍太可憐了,她還是希望這個當母親的能去看看他。她要是跟她男人說孩子病了在醫院想她,總不能男人也不準去吧。”
她就小心的說:“大姐,要是你做不得主,去地裡跟你物件說說吧。”
那女人一臉悽楚的搖搖頭。青蓮不知其意,就看看屋頂給她出主意:“大姐這樣吧,你這會要是沒空,那就等你的屋頂修好了再去也行啊,你說個大概時間,我回去給張小軍個話,他準高興壞了。”
女人又膽怯的朝屋裡看了看,然後一擦眼淚,伸伸脖子嚥了一口唾沫,說:“我沒空去看他,你走吧。”
說罷扭頭就又要上屋頂。
青蓮想想醫院躺著的張小軍,不忍心就這樣回去。只好硬著頭皮又跟那女人說:“大姐,張小軍太可憐了,你還是抽空看他一眼吧,就看一眼也行,我好回去交差呀。”
那女人聽了這話身子一抖,頓住了腳步。這時,破舊的屋門吱嘎一聲開了,一位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兩眼通紅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個女人看見他出來嚇的像老鼠見了貓,她渾身發抖,瑟縮著身子就要往屋頂上爬。那個男人一個健步竄到了她跟前。不等青蓮看清,那女人已經被那個男的踢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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