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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奴隸舒翰 (2 / 2)

他們管理的方法便是用手上的鞭子教訓那些不聽話,不按時完成任務的奴隸,非常的簡單粗暴。

舒翰便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負責的便是把下面的礦工採集出的礦石負責運輸到上方,像舒翰這樣的孩子,每天都要運輸起碼超過五個來回,才能夠回到宿舍吃飯,不然等待舒翰的就只有捱餓。

而在這裡,只要餓一頓,基本就代表著死亡,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只要一天沒有吃飯,第二天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礦區所指派的任務,因此即便背後傳來陣陣刺痛,但舒翰也不敢停下來休息,更何況身旁還有李尤大叔。

若是自己被活活餓死也就算了,李尤大叔幫自己的忙,若是連累到他,舒翰的心裡也過不去,因此他還是跟著隊伍不停的往上。

礦坑的底部到地面大約有八十米左右的高度,聯通地下和地上的則是一條蜿蜒的道路,道路左右只有三米左右的寬度,一個不小心便會衰落下去,成為一具屍體,舒翰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才短短的兩天時間,但已經見到有兩個人因為身體透支而從這裡摔下去,至於死亡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每天都會有新的奴隸被運送到這裡,他們就像是機器一樣,日復一日的在這裡採集著礦坑中的資源,至於運送到哪裡去,舒翰並不知道,這裡的奴隸們也大多沉默寡言,監工們連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要看見有人悄悄的說話,他們就會走過來叱罵,甚至還會動鞭子。

那個時候一大堆的奴隸就會跪倒在地上,請求監工的原諒,在舒翰看來,這著實是沒有骨氣的表現,但只要捱上那麼一頓鞭子,你就不會這麼想,在這裡,活下去便已經如此艱難,作為人的尊嚴,早已經被拋在九霄雲外。

看著那些跪倒在監工面前,即便被鞭打還要露出討好笑容的人,舒翰不忍再看,他的心裡不是在鄙視他們,而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像這些人一樣,跪倒在這些監工的面前,為了活下去而寡廉鮮恥。

推著手中的獨輪車,一趟下來,看著眼前的地平線,舒翰終於得以長舒一口氣,可立刻便覺得背部火辣辣的疼,傷口此時還沒有癒合,上面沾染著鐵礦石的碎屑,舒翰忍著疼,想要找一點水清洗一下,監工們卻根本不給他時間,在推推搡搡之下,便糅合著幾個礦工,又被送往礦坑下面。

五六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連帶著獨輪車被推到一座升降梯裡,隨著兩邊的壯漢轉動軸承,整個升降梯發出一絲顫動,他們便開始緩緩往下降,這一段下降是作為獨輪車伕,最為舒服的時間,在這裡你可以有片刻的休息時間,看看四周工作的人們,放鬆一下自己疲累的身體。

什麼,你說為什麼只有下降沒有上升?

那是因為下降的時候獨輪車裡什麼都沒有,一個升降臺可以放五六個孩子和他們的獨輪車,和上來的時候,獨輪車裡是慢慢的鐵礦石,那麼一輛升降梯最多就只能放一輛車,便是極限,因此上升用人來運,下降則用升降臺。

在這礦主的眼裡,他們這些奴隸跟這臺升降梯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怎麼做才能夠得到最多的礦石,這才是他所關心的,至於每年有多少人被從這狹窄的礦道上摔下去,他可不關心。

“天殺的這幫臭蟲,一個監工有什麼了不起的。“其中一個男孩用十分鄙視的眼神看著遠處的監工自言自語的說道,一旁的幾個奴隸都沒有說話,顯然是害怕眾人的討論被監工發現,舒翰不由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這是一個比自己稍微高大一些的男生,面板同樣很黑,頭髮帶有一點點的微黃,不是純粹的黑色,應該是營養不良所致,肚子乾癟,但膀子上卻有幾塊肌肉,看上去身體素質不錯。

舒翰看著他的目光不由有些好奇,雖然這裡並沒有監工,但這裡的奴隸早已經被監工們的鞭子所征服,便是沒有監工在,他們也不敢有任何違反規則的舉動,這小孩兒是哪裡來的膽子?

舒翰沒有上前去搭理,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他,希望把他的樣子記下來,那小男孩兒似乎也注意到舒翰的眼神,不由惡狠狠的瞪過來,嘴裡還說著:“看什麼看,膽小鬼,再看把你頭給卸了。“

熊孩子,舒翰在心裡罵道,火氣不由上來,但一看周圍這幾人直勾勾的眼神,思索一番之後,還是決定不跟這傻子爭長短,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那熊孩子把舒翰的妥協看做是懦弱,不由哈哈嘲笑起來,舒翰只當眼前這人是空氣,同時希望這段原本越長越好的升降時間可以快一點結束。

從八十米的上空重新回到地底,總計不超過三分鐘的時間,但舒翰卻覺得無比的漫長,身旁的人總是用惡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抵達地面,他拖著推車就準備走,眾人紛紛下車。

此時在車上的兩個孩子一下升降臺便向著旁邊的監工走去,舒翰心中一笑,而身旁的熊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那兩個孩子似乎是說了些什麼,那監工立刻便向著他們這幾人的方向看過來,舒翰心想,這下你可慘嘍。

剛才看到這幾個孩子,他就知道熊孩子要遭,這些人早已經被礦區的制度給馴化,面對膽敢挑戰規則的人,甚至比監工這些秩序的守護者還要來的厭惡,因此他們一下升降梯,便立刻找周圍的監工打小報告。

憑什麼我們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能夠說,而你卻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不行,你也是奴隸,你得跟我們一樣!

如今這監工走過來,舒翰不由用同情兼帶嘲諷的眼神看向他。

“你,林必達是吧,剛才在升降梯上講話!“

監工走到眾人的面前,看了一眼林必達胸口的銘牌,上面刻著林必達的名字和編號,他用十分戲虐的口吻說道,此時熊孩子林必達也知道,是身旁這兩人告密了,他用憤怒的眼神看向兩人,卻還沒等他說什麼,火辣辣的疼痛便從後背傳來。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個雜種,看哪兒呢?”說完又是一道響亮的聲音從林必達的面板上傳來,血珠四濺,這監工的體型可比剛才打自己的那一個壯許多,這一鞭子直接就讓林必達趴在地上。

站在舒翰身旁的兩個沒有告狀的男孩兒臉上有一絲絲的不忍,但同時也有著一絲絲的慶幸,他們在慶幸什麼呢?

或者是在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進談話的過程中吧,而站在監工身旁的兩個男孩兒,則都是一臉的興奮,彷彿此刻他們已經不是奴隸,而是主宰著別人生命的上帝一般,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此刻一個人就趴在地上,被打的鮮血淋漓,這種感覺讓他們很爽。

“你們在這兒看什麼?狗東西,趕緊給我去幹活!”監工又抽了幾下,那男孩兒眼看著便連叫喊都快要發不出來,他氣喘吁吁的準備休息一下,轉頭看見幾個男孩兒竟然待在原地不動,立刻便揮舞著鞭子朝他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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