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怦怦直跳,她甚至迫不及待想去外面天地走一走,踏遍大千世界!
難怪。
當其他人不斷鑽營,想平步青雲的時候,她只覺得索然無味。
困在這一方宅院,即便是人上人又如何?
就連褚彥卿,不也鬱郁不得自由?
彷彿一道煙花在胸口炸開,將連日來的鬱結,衝散得一乾二淨。
這一瞬間,彷彿有什麼異樣在身上發生,她苦思冥想,也說不出所以然,只覺是樹葉上的夜露落到了耳畔,她忍不住摸過溼潤的左耳。
“你也在這?”
望舒回頭,不知褚彥卿何時到了院內。
不過遇到他也在意料之中,她正想再次確定下看到他時的那種感覺,見他眉目間已經沒有抑鬱之色,便開口道:“聽說你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
褚彥卿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在夜晚顯得十分淒涼:“證明是他們做的又如何,我娘再也回不來了。”
“歸根結底是我蠢,被人利用也不知。”他聲音極為冷峭,“更蠢的是,我事到如今才明白,我那親爹竟會冷眼旁觀他人陷害自己的髮妻,你說他到底有多恨我娘?”
他怒極反笑。
望舒聽到這話,一時驚住,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
“難道這就是老天對我前半生荒唐無度的懲罰嗎?”他說得悲慼,眼眶裡卻乾澀無淚,“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認命了!”
知道真相後,卻沒有手刃仇人的快感,只有被親人背叛的絕望,他眼裡的最後一點光也暗了下去。
望舒見他如此,心中焦急萬分,慌不擇言,吼道:“不,這不是命!”
“這絕不是命!就算是命,那也要逆天改命!”
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告訴自己,她聲音清越,在寂寂的庭院來回振盪。
隨著這句話吼出,望舒只覺潮水般的記憶湧向自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時間幾何,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好像轉瞬之間,她睜開眼,看向對面的身影。
“楚宴清,你還是不肯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