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窩起來，以大拇指伸直後指腹右側抵住上剪刀圈為基準。哎吆，大拇指不要套進去啦。套進去你腫麼運剪嘛？”費明珏實在見不得小妹笨拙的樣子，親自給調好了姿勢。
“來，以大拇指指腹右側推動剪刀上弦，下弦保持水平，剪刀開合90度。”
“honey，只能動大拇指哦，下面得四根手指不可移動。跟著哥哥口令，來：開，合。”六寸的剪刀在費明珏手裡就是玩具，在小妹手裡就是魔鬼。
大拇指不時的滑進剪刀圈裡，餘下四指也是怎麼都不聽時候，不由自主的上抬。小妹蹙眉，咬著下嘴唇跟手裡的剪刀較勁。
“這是鍛鍊手掌的平穩性，如果不能控制，以後實操剪出的毛就全是坑哦。”費明珏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在燈光刻意的照射下，狗狗背部盡是參差不齊的坑洞。
“老師，這剪刀太大了，我手小，開不到九十度。”女學員王露露沮喪著臉。
“哦吆，小乖乖，菲詩的手比你還小呢，人家現在是a級大師哦。還沒練兩下就說不行，哥哥會生氣的啦。”
“今天下午的課程就只有練剪刀，放學前要很熟練的開合九十度，不合格的洗廁所哦。”
“啊？！”眾人驚。
小妹的手有些哆嗦，開合九十度太難了，正如王露露所說，總覺得是自己手太小不能掌控。
但費明珏不會無的放矢，因此絕不會是手掌大小的問題，必定是自己。
開、合，最多隻有二十度，離九十度還差的很遠。
四點半很快就到了，同期的十幾個學員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訓練，已經有兩個能開合九十度，餘下的也能大開大合，只是運剪不穩，這是必然的，兩個半小時運剪成一條直線那是神話。
看著一個個學員經過費明珏的考核都放學走了，小妹抿著唇還在較勁。她有進步，從開合二十度到現在的開合五十度。只是很僵硬，速度很慢，每張開一度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honey，哥哥來檢查了哦。”
看著費明珏身上的汙漬，小妹將手背在身後，眼底發紅，梗著嗓子：“我還不會……我可能太笨了……”
“honey，費哥哥有觀察哦，你很努力，兩個半小時你一直在練習哎。”
“可我一直不會，我很努力……我很想練好……”費明珏的肯定擊垮了小妹倔強的最後一根稻草。滾滾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她真的很笨不是嗎？
看著這雙被淚珠浸溼，如同小鹿斑比一樣的大眼睛，費明珏的心被撞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一下，片刻鬆開。
“哭了就不好看了，honey，你太緊張了，放鬆，今天費哥哥不考核了，你回去調整情緒，明天再看，好嗎？”遞了自己的帕子過去。
“不好意思……”低著頭接過帕子擦臉，小妹點點頭。
“跟哥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紋著狗狗的手臂略微抬起，黝黑的大掌似要觸碰那柔軟的發頂。
“小白兔，爺接你下課來了，還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白皙俊逸的男人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板上，口裡叼著煙，黑曜石一般的瞳直直的看著費明珏，也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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