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不好當人家面來說,這道理小清歌還是懂得的。
她收斂神色,不再存心逗這位腦子不行的王秀才,鄭重其事道:“我知您是關夫子的學生,剛才多有冒犯,萬望您見諒。”
雖然是王思成不分青紅皂白挑釁在先,但小清歌自認為剛才已經找回場子,打算見好就收,說點好話糊弄過去。
王思成卻還在氣頭之上,並不想就此放過。
他一甩衣袖,怒道:“你等著!”
從明日起,關夫子開設的私塾就是他來代課,到時候他還不信他壓不住一個小不點兒。
小清歌大致猜到他打的什麼算盤,卻沒想到這人能這麼不要臉。
“楊清歌,你來回答,君子為何要學‘六藝’?”
“楊清歌,你來說說,前朝為何滅忙?“
“楊清歌,你來談談,何為賢者。“
整整三天,王思成就像一直被激怒的牛,死死逮著小清歌不放,整個課堂幾乎成了他和小清歌的辯論之地。
而無論小清歌怎麼回答,他都能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
小清歌捏捏喉嚨,嗓子幹得都快冒煙,她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忍耐。
畢竟為了這個翻臉,王秀才絕對會說她不識好歹,若是哪個學生能像這樣得到照顧,早就樂翻天了,哪裡還會抱怨?
若說這種層面的刁難,小清歌還能接受,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她還算是鞏固複習了知識,但接下來的事兒就過分了。
今日,王思成照例逮著小清歌一通詢問,似乎是為了想出能把小清歌刁難住的題目,他的眼下都有了不輕的黑眼圈。
不過,小清歌仍然沒有如他的意。
笑話,她為了不被刁難,每晚都要在小黑屋裡面學習好久的。小清歌摸摸自己眼下的肌膚,感嘆幸好她有系統,否則也要像王思成一樣頂著熊貓眼。
王思成大概也是覺得口渴,他看了眼沒被為難到的小清歌,不甘心地放下書道:“今日就上到這裡。”
接著,他眼睛轉了轉,說道:“周震、趙靈、林志遠、吳舒、吳茵,你們幾人留下,我有事兒和你們說。”
被點到名字的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目光聚焦在小清歌身上,王秀才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不就是故意孤立她嘛。
小清歌低低地嗤笑一聲,為王思成的這種行為感到不齒。先不說誰先挑釁、誰對誰錯,就憑自己連續三天態度良好地回答問題,她認為這事兒就應該翻篇兒了。
誰又能想到三十多歲的王思成還能一直揪著不放,如今還想出這樣的損招來刁難她呢?
小清歌覺得關夫子的形容不太準確,這人不是腦子不太行,這完全是沒有腦子!
她滿不在乎地收拾好筆墨紙硯,背起小書包,恭恭敬敬地朝著王思成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外走。
剛走出門,就聽王思成在後面吃驚又憤怒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