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幼薇從懷中掏出一根槐樹枝,上頭開著簇簇濃豔的小花。
她一晚上跑來跑去,上竄下跳,難得的是小花居然一朵沒掉,結結實實長著,還越開越豔麗。
“這不是張家小少爺房中的槐花嗎?”桑林瞅著槐花先是蹙眉,而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驚叫一聲:“我知道了,臨走時,你突然迴轉,說是手帕落下,實際上,你回去根本不是取手帕,而是為了偷花。”
什麼啊,說那麼難聽!
寧幼薇撇嘴:“我這不是偷,是順。”
有什麼區別麼?桑林睨她。
寧幼薇不理會桑林,轉身將槐花遞給九姑:“九姑,你把這個燒了,槐花應該也是大槐樹的本體。”
小和尚不解:“大槐樹開的花多了,總不能每朵都是本體,若都是本體,咱們去哪裡將那些被風吹走的槐花找回來?”
“小傻瓜。”寧幼薇給他一記腦嘣,“當然不會每朵花都是本體,我之前只是懷疑,並不十分確定,這會見大槐樹燒焦,這道士也不死,才稍稍確定。”
寧幼薇解釋她偷花的緣由。
她最初並不知道作怪的是什麼東西,還以為是厲鬼索命,後來去張府,聽管家說小少爺一個月前從十里坡摘回槐花後,就開始生病。聯想到鎮上一個月前開始死人,並且都是吊死在十里坡,才猜測槐花有問題。
後來見管家沉『迷』吸花,越發覺得不對勁。
寧幼薇能活到現在,靠得就是膽大心細下手快。
不過是一種朦朦朧朧的直覺,她就當即決定,將槐花偷出來。
桑林覺得寧幼薇膽子太大了:“你就不怕那槐花吸你生氣?”
寧幼薇抬頭:“它若是真那麼厲害,早就把張府中人全部弄死,怎麼會等一個月。”
好吧,你好看,你說什麼都對。
桑林不再質疑。
這簇槐花果然也是槐樹精的本體,一點燃,地上了無生氣的跛腳道士立刻哀嚎起來,在地上扭成s型。
寧幼薇瞅了幾眼就沒興趣,跑過去盯著焦黑的大槐樹瞧。
她覺得這大槐樹很有意思,被淋油以及雷火加持,噼裡啪啦燒了半天居然沒有倒下,依然保持原狀,屹立不動。只有漆黑如炭的樹幹,表明這已經是棵死樹。
寧幼薇忍不住手癢,探出指尖輕輕戳了一下。
白嫩略帶薄繭的指腹,只輕輕在樹幹這麼一碰,之前雷火烈油燒不倒的大槐樹,就這樣被她一指頭,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