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舟緩緩張開雙眼,發現自己正披頭散髮地靠在荀方的肩膀上,立刻清醒了過來。
此時天剛矇矇亮,荀方輕輕咳嗽了兩聲,輕輕活動了一下已經被壓得麻木的手臂,看著有些驚慌失措地遠舟,咧開嘴笑了笑“你……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吧?”
遠舟很快便從尷尬中調整了過來,輕輕朝荀方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肯定是之前沒睡好,要不然呼嚕聲怎麼會那麼大嘛!”
荀方一拍手,果然和他猜的一樣,看來不光師傅累的時候會打呼嚕啊……
遠舟愣了大約一秒鐘的世間,隨後一腳把荀方踢了下去,氣的小臉通紅。
“你和周平可真是親師徒!你們的智商情商都是一脈相承的嗎?”遠舟狠狠地瞪了荀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頂。
周平一邊抻著懶腰,一邊走出了房門,正巧看見了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荀方,哭笑不得地問道“徒弟,你起這麼早是練什麼功呢?”
荀方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想開口說話,正巧看見了遠舟從門口走了進來,立刻閉上了嘴,連聲都不敢吭。
“你也起的這麼早?”周平眯著眼和她打了個招呼,可遠舟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荀方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昨晚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不然我拔了你的舌頭,聽到了嗎!”
荀方如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然後朝周平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幾人吃完了早飯,立刻啟程前往遠舟的故鄉,這一路上遠舟低調了許多,換上了一套並不惹人注目的布衣,就連話也少了很多。
“徒弟,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安靜?”周平接過了荀方手中的船槳,輕聲問道。
荀方舔了舔嘴唇,終究還是沒敢說出昨晚遠舟酒後失態一事,只是朝著周平呵呵笑了笑,繼續划著自己的小船。
“我的故鄉恰好距離禁忌海並不算太遠,等到達了目的地,你們便離開吧。”遠舟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面色凝重地朝師徒二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把我當朋友,也知道你們真心想要幫助我,可這趟混水你們真的不應該再趟下去了。”
荀方沒有說話,周平更是笑著看著遠處平靜的海面,這師徒二人不是一類人,但卻是同一種人。他們都是那種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便不會再輕易改變的人。
藍幽國皇宮中,國主曲象輕閉著雙眼坐在王座之上,殿下跪著的正是那位之前在船上護衛曲幽傷境二重強者。
“你說公主被劫走了,而且劫走公主之人自稱是採花賊?”曲象輕聲問道。
“是,老臣護衛公主不力,還請國主降罪!”這位年紀頗大的強者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公主在重重保護之下被人劫走,他絕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藍幽國國主曲象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說道“立刻派人前去搜尋,要是找不到公主,你就自己跳進禁忌海去喂鬼鯊吧!”
眼看著這位年事已高的二重傷境強者磕頭告退,曲象面色有些陰沉地問道“難道是瀚海國做的嗎?如果在她回來之前瀚海國動手我還能理解,可人都已經被我們接回來了,他們又為什麼要動手呢?”
皇宮漆黑的陰影之中,,一箇中年男子揹著一把沉重的巨劍緩緩從中走了出來,此人只有半邊臉皮,另半邊臉皮好似被什麼東西撕了下來一樣,長相極為恐怖駭人。
中年男子看著曲象在宮殿之內來回踱步,緩緩地說道“我覺得您的首要任務是將這個叫做遠舟的女人抓回來,公主被劫這等大事絕對瞞不過瀚海國的耳目,知道頂替公主一事的人寥寥無幾,現在瀚海國已經在我們的佈局之下完全相信了公主的真實身份,若是等到婚約到期之時人找不回來,那才是真正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