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般靜靜的坐著,直到鄭若依緩緩止住淚水,再直起身,然後跪坐在他的對面叩下頭,語氣恭順。
“妾言行無狀,請陛下責罰。”
乾元帝眉頭一皺,但還是放緩了聲音,“朕知道你心裡難過,怎麼會責怪你?莫要多想。”
說著他就拉起她。
鄭若依緩緩直起上身,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乾元帝面前,低眉順眼,神色柔順,似乎沒有半點脾氣的人。
被這樣對待,對於乾元帝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
但人都是獵奇的,而以往鄭若依的度把控的很好,他把人從冷宮接出來,不就是因為還沒有人能夠替代她那一款。
乾元帝神色微變化,隨即放鬆了背脊,靠在床架上,一腿屈起,手搭在膝蓋上,意味不明道:
“你可是在怪朕?“
“妾不敢。”鄭若依毫無停滯的說道,隨後微微垂下頭。
“那為何不敢看著朕?”乾元帝淡淡道。
鄭若依不再出言。
乾元帝挑了挑眉,即使這般慵懶坐姿,氣勢也是具有壓迫力。
鄭若依清瘦的身形微微一晃,似乎呼吸困難。
“可是那餘貴人擾上前來,讓你不高興了?”
乾元帝只見身前的人身形滿猛地繃緊,他心腸冷硬此時不禁微微柔軟。
就要放緩了語氣安慰她時,見眼前的人猛的抬起頭,對上那雙杏眸淚光點點。
隨即她淚水便流淌而下,滑過沒有以往那般圓潤的下頷,順著那修長而纖細的脖頸滑下,晶瑩淚珠隱沒衣襟。
這清純脆弱的美在這般淚珠劃過,似乎隱隱的有所誘惑。
隨即她悲痛的聲音,讓乾元帝緩過神來,只聽得她說:
“妾不敢隱瞞陛下,今日餘貴人來妾面前,看著她撫著小腹,妾只感覺腹中一陣絞痛。
妾的腹中曾經也孕育過孩子,我還不知道他來到過,他就已經沒了……每每想起只覺得心下窒息。”
乾元帝眼神一閃,他自然不會怪到自己身上。
而如今鄭若依正是讓他心心念念有種別樣征服欲,就怪到挑釁上前的餘貴人身上。
他不缺孩子,那餘貴人也是不得他喜,當即冷哼一聲,“餘貴人行事不端,當罰!”
鄭若依看著乾元帝一掀簾幔,就要呼喚候在外面的元公公,頓時大急,猛地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