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親的啊,一個娘呢。”
富貴沒沒頭沒腦的一句直說的驚覺止不住大笑起來,”遼東漢子真有意思吶,哈哈。”
張長壽也是一陣無語,口中罵罵咧咧,“用我家鄉那頭的俗語的話,這小子就是個癟犢子,說話不過腦子,還要學劍呢,學啥也是完犢子。”
驚覺掏出另外一個酒葫蘆推了過去,“嘿,最後一個了,我在青州也沒有買多少,這一路走過來,這酒量卻是練上來了,怎麼喝都不醉人。”
就在張富貴伸手去接酒葫蘆的一剎那,
“翁...”
一根箭矢射在了酒葫蘆上面,酒水四溢,濺射了張富貴一臉,那根箭矢屁股上帶著飛翎嗡嗡顫抖,
今日江面上卻是突現大霧,四下裡也都是白濛濛的一片,視線卻是受阻,瞧不太清楚,
可就在白霧當中,一條大船卻是冒出頭來,
上頭人影竄動,陣陣吶喊聲音傳來過來,只聽見一個嘶啞的聲音,“小船上的人給我快快束手就擒,咱們可是川江上出了名的江家匪團,每人五百兩銀子,小命可保!”
之後又是一陣陣嗷嗷嗷的嘶喊聲音,只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楚驚覺剛才也是嚇了一跳,原本還以為是青州水師呢,自己可是得罪了宋泰,照理來說,青龍朝四下裡捉拿自己那也是情有可原,他還在想著如何全身而退,一聽見四下裡傳來的響動,起身往那迎面而來的大船上望了一眼,只見那大船雖說龐大些,可是距離燕子湖上遇見的花船可是差的遠了,
他心中篤定,左手習慣性的手指敲打著風絕刀刀柄,呲牙一笑,邁步就往江上行去,
而張富貴卻是大罵了一聲,“你爺爺的屁股的,好好的一壺美酒就這麼糟蹋了,真是部長眼睛的毛賊,竟然打到我身上來了,大哥你稍安勿躁哈,這次我可不跑了,你放心,哎,驚覺,你幹啥去啊。”
楚驚覺剛才一步就從木舟上邁了出去,這會四下裡大霧白濛濛,值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瞧不清楚少年人影,
富貴也沒想別的,卻是趕忙去拉長壽的胳膊,
“大哥,一會你可要閉好一口氣,咱們也跳江逃跑算球,你沒瞧見驚覺兄弟已經是早跑了麼,嘿,還別說那小子膽子可真大的很,竟然一個人就往川江裡跳了,佩服吶。”
張長壽早拾起了自己的小箱子了,背了起來,回頭就給了張富貴一個大耳刮子,脆生的一聲響,口中罵道,“你他麼也知道這裡是川江水啊,還讓老子閉氣呢,我說啥也不跳水,我兜裡有銀子,不就他麼五百麼,我掏了,就我這水性下去了就得去見爹孃了,你跟我支什麼招啊,我不差錢。”
這一巴掌給張富貴打得有點蒙,拉過他大哥小聲嘀咕著,“你他麼又出息了是不,這錢能漏麼,一給人瞧見了你一兩銀子也剩不下,你真以為這能在川江上吃這碗飯的漢子都不牲口麼,這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吶,他們又人多勢眾,就是青龍朝正規軍遇見了那也是掂量掂量,咱能玩過人家麼,你聽我的,我護著你,一口氣就能游出不去,躲開了那條大船,咱們就逃出生天了!”
張長壽穩了穩背後的小箱子,想了好一會,卻是連連搖頭,因為這幾日下來,這川江水他可是見的多了,水流看著很平靜,可是下面卻是深不見底吶,自己就學會個狗刨能往哪遊啊,入水就得給旋渦帶著蹤影不見,他僅僅是個村中小郎中,可不上自己二弟是個武夫,雖說是個魯莽無腦的混球武夫,可是單單比較身體的話,兩個自己那也是比不上的,
他不住搖頭,渾身顫抖,死死的摟著懷裡給油紙包裹好的那些個銀票,心中艱難的做著決定,左右不前,
“你就他麼不管那個少年了麼,咱們如何能逃的出去,你不去劍聖門啦,你不是答應楚驚覺那個少年了麼?”
張長壽隨口問著,眼睛卻是往江面上瞥去,雖說霧茫茫的,可他好像看見一個人影閒庭信步一般往前走著,
在這四面無邊際的寬闊川江上,如此景象卻是嚇得他後背也在冒涼氣,
“去個狗幾把劍聖門,這會最緊要的就是護住我大哥逃出去,一兩都不能給這些個臭打劫的,你小子早就跳江了,咱倆咋辦吶,趕緊的,一會來不及了。”
這張富貴好像忘了,楚驚覺的確能在江面上如走路一般,而就在他倆兄弟在小木舟上進退兩難的功夫,。
兩根牽頭帶著鐵爪子的飛勾帶著繩子卻是“刷”的一聲勾在了木舟船舷兩側,
小船一個晃悠,二人已經是摔坐在了船板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