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她守孝道,這敢情好呢!只要她找到良太妃對她不好的真相,那麼就可以隻身一人遠走天涯,那豈不是更加自由自在?
先到這裡,南昭加快了腳程,沒理會身後跟蹤她的人,徑直朝著昨夜留宿的客棧而去,回到房間,她仍舊能感知到那人沒有離開,看來這良太妃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人親眼看著她離開南夏。
等了一會兒,南昭也不再多想,直接倒頭就睡,明天著實還需要她演上一場戲的!
不過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所以這會兒南昭是怎麼都睡不著的,一個時辰後,先前跟蹤她的人離開了,南昭翻身下床,想了想,直接抄起寥寥無幾的行李,從客棧離開。
跟在那人的身後,不多時,果然再次來了皇宮。
進了宮,南昭就沒再繼續跟蹤那人了,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冷宮,她得臨時給自己找一個住處,不會被人發現的住處,還要找些宮女兒的衣裳等等,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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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三冷著臉進了昭和殿,迅速換好了太監衣裳後,就旁若無人地進了良太妃的臥室,見到女人後,小聲說:“宋文華離宮後,就去了客棧,此時正睡著,要不要——”說著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良太妃聞言,在窗前走了兩圈,心中猶豫,步伐便是亂的,片刻後才說:“星哥,你暫時不用動她,回頭你幫我去看著就好,若是她離開了南夏境內,就放她一條生路,若是不然,就送一程好了。”
不管怎麼說,那孩子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她也算是為了自己吃盡了苦頭,若是可能,還是留一命的好,也算是為小兒子積福了。
“你總是這樣婦人之仁,”星三衝著良太妃吼了一句,隨後察覺到態度不好,便走到良太妃面前,一把將人抱到床上,柔聲說,“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瀚兒如今成了皇帝,事情就絕對不能敗露。萬一——這不是給瀚兒找麻煩嗎?你可別忘了還有彩兒呢!”
見星三的狀態不好,眼睛都有紅血絲了,良太妃便急忙解釋說:“好好好,我都聽你的,她就交給你處理好啦。”
“交給我處理,那宋文華就必須死,”星三斜著眼睛看了良太妃一眼,又說,“你捨得嗎?”
“你怎麼又提這事兒?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宋文華不是我和先皇的孩子,是宮女兒給先皇生的孩子,你怎麼就不信呢?當年我懷的是龍鳳胎,不是三胞胎!”說著良太妃轉了身去,胸脯不斷起伏,氣得不輕的樣子。
風風雨雨十四年,良太妃也提心吊膽了十四年,眼瞧著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哪成想身邊最愛的男人竟然會如此說她,這話都說了十四年了,怎麼就不信呢?
若不是看在星三隱姓埋名,拋棄身上的責任,隨她來宮中,她是真的要膩煩了——
星三見狀,按摩了下太陽穴,是他的錯,最近一個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時常控制不住情緒,許是看著自己的親子登上皇位,而他自己卻依然不能與其相認,心裡才會不舒服吧。
伸手探進薄被,一路摸到良太妃的腰眼兒,又傾身過去,在良太妃的耳邊親了下,隨後拉下床幔簾子,芙蓉帳暖,只是床上顛鸞·倒鳳的兩人卻始終不敢放生喘叫——
此時已然入秋,昭和殿臥室內熱意上湧,然而殿外卻涼意習習,夜深了,月亮被烏雲遮住,天地間的光亮少些起來,南昭一路賓士,在南夏皇宮內四處尋找可用之物。
她想一晚上就打造出一個小家,也挺不容易的,這東西雖然好找,但是卻不能直接拿走,一是怕宮中失竊物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恐慌,二則是宮中剛剛換了皇帝,巡邏守衛還是很多的,她搬重物不好閃避。
如此南昭思來想去,便打算到昭和殿去尋摸些能用的,從原身的記憶中可以得知,昭和殿有一間小倉庫,裡面東西很多,不過良太妃貌似從來都不允許人進去。
想來她從那裡搬些東西來用,倒也是方便的。
昭和殿是原身最熟悉的宮殿了,南昭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於是她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移動了進去。
這小倉庫本是在左偏殿的一角,跟良太妃的小金庫相連,因著小金庫的存在,所以良太妃不允許人靠近那小倉庫一事,到沒人懷疑什麼,只以為是良太妃害怕貴重物失竊。
正因如此,平日裡那些奴才還真是比較避諱那邊,這倒是方便了南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