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內心偷偷祈禱自己能快點到達目的地。
“賓客尚未歸,已是酒中醉,情郎擦亮手中劍,割下頭顱做嫁妝?”
唐璜聲音變得清脆,卻又似乎帶著無限哀愁。
“不成,不成。”
“有甚不成?”
“還有一人沒醉嘞,正在前面聽小曲兒。”
唱到這裡,唐璜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刺耳,彷彿自深山之中忽然響起的狐聲悲啼,悠長而又幽長。
只聽唐璜顫聲唱道:“到底是誰在聽曲兒,到底是誰沒有醉,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道三爺只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忽然炸起,對於自己身後更是多出了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終於,道三爺強忍著心中惶恐,慢慢轉過了頭,而隨後他看見的,是讓他終生難望的一幕。
原本距離他三步之遠的唐璜,不知不覺間已經貼近了他身邊,甚至道三爺在轉身的哪一刻,那能聽見唐璜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唐璜冷冷的注視著道三爺,隨後在道三爺瞪大的雙眼下,然後咧開嘴,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詭異笑聲。
“到底是誰呢?”唐璜聲音幽幽,而他的眼睛裡卻再也沒有了半分光澤,甚至有些暗淡失神。
這一刻,道三爺忽然覺得站在自己身前的這位年輕公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個用來給死人被葬的白麵紙人,驚的道三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唐......公子...”
唐璜看著道三爺臉上難以抑制的驚恐,忽然狂笑起來,他身子激烈的顫抖,長長的影子在的燈光下不停的晃動,像是一個重見天日的惡鬼。
“三爺,被嚇到了?”看著道三爺一屁股坐在地上,唐璜此刻已經笑出了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大笑出聲。
道三爺看著唐璜忽然的大笑,心中的恐懼非但沒有漸退,反而愈演愈烈。
笑聲持續了五息之久,終於,在唐璜厭倦了之後,他慢慢收斂了笑聲,又恢復了平靜的神色。
“怎麼了三爺,你不是覺得我師兄很愛護我嗎?剛才這一幕,是他把我丟在墳地兩個時辰後,做出的事。”
說到這裡,唐璜輕輕拍了拍臉頰,似乎是因為突然做了太多的表情而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麻。
“這種事也就算了,還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試試?”
唐璜走近道三爺,見道三爺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他一把將道三爺拉了起來。
“唐公子,算了,算了。”道三爺見唐璜恢復了正常,他連忙搖了搖頭,示意唐璜停止這種玩笑。
而唐璜見道三爺快要嚇破了膽,他也不是什麼魔鬼,自然是笑著點了點頭。
唐璜道:“所以說三爺,有些事情在不搞清來龍去脈的時候,不要擅自做老好人。”
“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唐璜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向著前方走去。
聽見唐璜的話,道三爺仍愣在原地好一會,見唐璜的身影愈來愈遠,他連忙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