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悟虛提及自己悟到的五智劍,施展出來。多吉見罷,淡然一笑,帶著悟虛飛到雲層之上,然後祭出法界,將雲層變作朵朵白蓮。悟虛會意,也祭出自己曼陀羅法界,也將腳下雲層變作朵朵白蓮。
漫天祥雲,結成蓮花座,兩人的法界隨即相融。
悟虛在法界中,便看到前方七彩之光閃現,一尊文殊菩薩佛像,出現在面前。那文殊菩薩佛像,坐在雪白的獅子背上,頭戴寶冠,對著自己微微笑。
悟虛笑道,“我道師兄為何主動請命鎮守五臺山,原來師兄法界本尊,乃是文殊菩薩。”
面前那文殊菩薩化作多吉的面容,笑道,“悟虛師弟,文殊菩薩,不但有智慧劍,還有青蓮花。師弟,且看。”說著,那文殊菩薩十指合在胸前,開始變幻,剎那間,光與影,明與暗,無數手勢一閃而過,隨即空空如也的左右手分開,右手五指豎立如利劍,左手五指散開似蓮花。隨著一句真言響起,那文殊菩薩化作多吉身形,立於法界虛空,左手持利劍,右手託據一朵青蓮花,對著悟虛頷首而笑。
悟虛隨即,如昨夜一般,雙手結文殊菩薩五髻印,一隻琉璃佛掌浮現,那佛掌手指極速變幻,最後如蓮葉一般緩緩向著四周散開,掌心青光浮動。
多吉又將真言誦起,悟虛掌心青光便化作蓮花朵,久久不散。
“多謝師兄賜法。”悟虛先前悟到了五指化金劍之法,如今在多吉以文殊菩薩五字真言的加持下,又悟到了,五指化青蓮之法。
雲海中,多吉與悟虛又是相視一笑。
忽然,多吉微微皺眉,問道,“師弟,你的法界本尊是哪位菩薩?怎麼師兄我未曾看到。”
悟虛一愣,正要緩緩開口解釋,法界中忽然升起無數白蓮,海音螺聲響起,一片碧波之上,觀音菩薩手持淨瓶與楊柳。
悟虛呆呆地看著,隨即神識之體高呼道,“觀世音菩薩!”
“哦,原來是觀世音菩薩。”多吉合掌誦嘆道,“觀音菩薩妙難酬,清淨莊嚴累劫修,三十二應遍塵剎,百千萬劫化閻浮。瓶中甘露常遍灑,手內楊枝不計秋,千處祈求千處現,苦海常作渡人舟。唵嘛呢叭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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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釋海匆匆飛落,帶著滿臉的倦容,走進雞鳴寺。沿途僧人,紛紛躬身,合掌,避讓。釋海走到大雄寶殿之前,停了下來,雙手分別捏了蓮花印,輕輕一拂,僧袍上的殷殷血跡,隨之化為烏有。
釋然,微微嘆了一口氣,面對著大雄寶殿,凝視了一會兒,對著旁邊恭謹的一名僧人說道,“去將一明大師請到我禪房。”
待那名僧人躬身退去,釋海,走進大雄寶殿,緩緩跪在蒲團上,雙手反轉向上貼在地上,額頭也緊貼著地面,似乎是在無聲地祈禱。良久,雙手翻轉過來,按在大雄寶殿光華的地面上,顫顫巍巍地起身,迅速離去。
當釋海走到自己的禪房時,陳一鳴已經恭敬的站在門口,見到釋海,便要行禮。釋海,虛抬右手,止住陳一鳴的大禮,同時禪房的門也無風自開。
釋海,飄然入內;陳一鳴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進了去。
“一明師弟”釋海端坐在木榻之上,幽幽說道,“如今,東海妖軍進犯應天府,你有何看法?”
陳一鳴,是個暴脾氣,但是經過那次釋海鬧事,釋海不偏不倚,據理訓誡滅嗔,又傳授白蓮後期心法之後,便對釋海卻心悅誠服,聽得釋海深夜將自己召來,幾乎是來不及穿鞋,便趕了過去,此刻見釋海發問,想了一會兒,答道,“東海妖人勢大,如何抵擋,一明唯師兄馬首是瞻。”
“都是同門師兄弟,說這些,倒是見外了。”釋海面無表情,無悲無喜,單掌立於胸,“白蓮心法,你如今修到什麼程度了?”
陳一鳴,面帶慚愧之色,“啟稟師兄,一明資質駑鈍,到如此,也只是將白蓮心法修到第五層。”
第五層。白蓮心法的第五層,意味著陳一鳴修為也在凡塵第五層。凡塵五層的修為,如今只怕出去,一個照面,便人殺得魂飛魄散。
可釋海卻是微微一笑,“師弟,心性憨厚卻堅毅,釋海觀之,應是厚積而薄發。”
陳一鳴聽罷,更是面紅耳赤,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