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濃墨珠語氣輕快的說道。
葉月也吐出一口濁氣,心口立即揪著生痛,持續的痛感,再加上自責傷感悔恨的情緒,都在助她消化這份罪過。
在這部妖魔入夢的戲劇裡,屬於笙公子的戲份基本殺青了,而她的戲份也無剩無幾了,她時常在抱怨命運的不公與殘忍,今日方知,她也能狠下心腸,做出同樣的惡事。
兜兜轉轉,竟沒有真正的無辜之人。
笙公子的身體緊緊貼在她身邊,帶著關切的神情,再次化成了木頭美人,“只是一個夢罷了,好好睡一覺吧。”
情緒一轉,淚珠連連滾落,心口痛得厲害,緩了好一會兒,才臉色的蒼白的抬起頭,輕撫著笙公子冰冷如瓷的臉頰,“對不起,對不起,……”
不願再多作停留了,帶著沉重的負疚感,逃也似起身離開了白骨天地,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這個有著傳奇色彩的異空間,在重見光明之時,再次成為一方死地,沒了星星,沒了煞氣,僅剩枯坐於石榻的美人。
石室外的白光已散,葉月順利的拿起了那截白骨,心隨意動間,它化成了玉骨臂花,印在她的手臂上,看得到,摸不到,卻又真實存在,就像她陽光下的影子。
在罪惡島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後知後覺的發現沒有看到小血的身影,大聲呼喚也沒有任何回應,整個島靜得可怕。
問濃墨珠也不回答,現在少女們的靈魂還在,怨念未消,小血應該是無礙,怕就怕她感應不到笙公子的存在,先一步逃離此地,並極有可能視她為仇敵。
不管以後小血會如何報復她,她都會欣然接受,因為這是她應有的懲罰,只願不會禍及他人。
生活還得繼續,葉月目不斜視的朝前看,朝前走,大概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影子。
罪惡的枷鎖如影隨行,還要消除萬千少女的怨念,她此後走的每一步路,都不再是為了自己。
勇者獨自上路,負重前行,披荊斬棘,直到抵達死亡的終點……
神經蟲事件在海殿愈演愈烈,而生活在地球和瑪雅的海殿移民也人人自危,為了避免傷害最親近的人,他們向政府申請了獨立住所,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孤獨且難熬。
葉月也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不再上島,除了下樓吃飯,打起精神與家人笑談幾句,大部分時間都將自己鎖在房間裡,研究如何用白骨天地儲魔取魔。
也就在這段時間裡,一個叫“飛花”的女權組織異軍突起,她們自稱是紅眼飛女追隨者,想借機打破世界對女性的桎梏。
她們說,若飛女是天上的日月,那女性就是地上的沙礫,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真正的低到塵埃裡。
女人們好像被那顆炸彈轟隆一聲給炸‘醒’了,都認為當代女子應當自強,她們不是花瓶,也不該是任人欺凌的物件。
當今社會的發展極度失衡,無論女人再怎麼努力,資源都無條件向男人們傾斜,種種不公平的待遇,都應該得到遏制。
其中又屬兼顧家庭的職場女性聲音最大,她們大喊著生育自由,生產養育孩子都不應該是女性一方的職責。
她們用自身的遭遇,煽動並點醒了億萬地球女性,萬眾齊心,哪怕身處塵埃,也能開出美麗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