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樂沒有再多說什麼,開始真正的破繭,火繭從中間裂開,一分為二,化為片片火花,她的肩胛骨處傳麻癢的感覺,火花聚成的羽翼在她身後鋪展開來,果然像極了鳳凰。
這期間白鳶一動不動,生怕打擾到她,沉醉於這美麗的蛻變景象,明明前一刻寶樂還在吃驚他的變化,卻不知用天火化成的翅膀,才是世間獨有的存在,他的命主如此的不同,他怎能不痴迷?
地下河冰層碎裂,二人各自展翅飛上了岸,被關得緊了,重得自由,寶樂高興壞了,幸福的轉圈圈,卻發現白鳶離得她老遠。
“你的火羽帶著天火之威,在外面儘量不要使用,會使群魔恐慌,按照魔族的傳統,必會群起而攻之,永絕後患。”白鳶解釋了原因,也做了勸誡。
寶樂看了看身側的燃燒的羽翼,默唸幾句就幻化成煙,倒也沒覺得多可惜,她本來就更傾向於御風御水,只是她的長尾劍也帶著耀眼的火花,也不能隨便拿出來了,修成絕世大妖,卻要從隱藏自己開始,也是憋屈得緊啊。
鯨骨院內,環顧周圍都覺得陌生,五年的時間真是夠久的,之前來往這裡的人都各自有了變化,有成通天的魔王,有成功化形的魔裔,和持天火的大妖,心下感慨不已,往事如煙消散不留痕跡。
“我們今天就啟程麼?也需要避開闕雲的耳目,你真的不見見他麼?”白鳶徑直領著寶樂去了廚房。
“不了,沒了法則羈絆,還是成陌路比較好,而且我真的不想成為罪人,這樣與海魔僵持著未必不是好事。”寶樂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起到阻戰的作用,果然最雞賊的還是天道啊,只是這樣不管不顧的向她扔了父母和弟弟,那她的過去成了什麼?基因檢測成了什麼?澤蘭爸爸又成了什麼了?簡直是個解釋不通的bug嘛。
“這隻能暫緩戰事,妖魔大戰勢在必行,許多的海魔已自願加入魔軍,魔族真的被束縛太久了,就連海魔王最初也是主戰的,因為私人原因而阻止群魔渡海,已經激得海魔的不滿與反叛,他堅持不了多久的。”白鳶從彌子界裡拿出新鮮的食材,就開始了魔法烹飪。
手上忙著,嘴也沒閒著,無情的打破了寶樂天真的想法,她總是要成長有,得天火的大妖,註定不平凡,也許真的能改變未來的妖魔戰局,但絕對不是以這種逃避的方式,天道將他丟進火繭,保他性命,圓他夢想,想來也是為了讓他輔佐引導她。
“我明白的,回去看看家人,我們再去魔海看看,接著再去妖界轉轉,觀光也好,當一個和平的使者也好,總要讓一海之隔,萬事不知的妖族有所準備。話說,既然魔海難渡,你們又是怎麼渡過魔海去妖界尋找妖主和伴生妖的呢?難道有特殊的通道?”妖魔界很大神奇,可惜她都沒機會好好逛逛,引以為憾啊。
“苦雨過後就會有大魔體覺醒或降生,據海魔統計,大概每隕落十個大魔或魔獸才會孕育出一個大魔體,數量越來越少了,魔族珍惜每一個大魔體,會為他們培養能渡海的魔裔,在術法小成時,就領命去妖界尋找,我跟白越包括許多的魔裔為了尋找你和妖果,去了妖界數百趟,找遍了整個妖界,可惜都無功而返。”白鳶在烤制著麥囊,回答寶樂的同時,也陷入了回憶裡。
曾經靠修魔來消磨時光,用酒精麻痺神經,心中淤積的苦悶無處可排解,只能戰鬥,養傷,歷練,尋找,這樣重複的活下去,一眼就能望到生命的盡頭。與眾魔一樣,唯一熱血的想法就是能追隨魔王,跨過魔海,征戰天下,統一妖魔界。
而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的情根動了,心亂了,本以為這五年的陪伴已是奢望,所以亦然決然的吞下翠果去賭一個明天,得天道厚愛,真的活下來見到了她,真真切切的擁抱過她,才知道幸福為何物,他好享受這種心跳的感覺,簡直上癮。
“那又是怎麼知道我在人界的呢,真是天道使壞?”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啊,寶樂坐在桌邊,邊吃著鮮嫩的獸肉,邊好奇的追問。
“當時確受天道指引,白越回來後也提起過,他首先去見了大魚風鴻,得知妖主還未覺醒,只能耐心籌謀,還幫助人類攻打風鴻的老巢,逼它交出妖主,就這樣也耗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順利的帶回了你。”白鳶將烤好的麥囊放到寶樂面前,又給她倒上了一杯水,他眼中有脈脈溫情,能這樣自然舒適的相處真好。
寶樂無語的咬了口香甜的麥囊,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藍大魚藏得還挺深啊,這兩個老傢伙都挺能裝的啊,合起夥來坑她,別的不清楚,禮尚往來她還是懂的,用計謀不行,可以用天火烤烤他們嘛,一定要找機會出了這口惡氣。
全然不知坑了自家叔叔的白鳶給寶樂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就外出採買了。寶樂立馬放開手腳,使勁的往嘴裡塞食物,真是餓狠了,白鳶的手藝也真是棒極了。
飯後,白鳶就回來了,從界子裡拿出了一大堆的衣物,淡紅的,玫紅的,深紅的……但樣式還各有特色,在魔域這樣的地方,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購置出這些東西也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