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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一章 新教皇,美第奇?美第奇!(上)(兩更合一)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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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近百年來,最為奇特而又古怪的一場教皇選舉了,因為除了美第奇一系的主教外,樞機們都有些無所適從,尤利烏斯二世的七大法令言猶在耳,而最有可能被選為教皇的人卻是他的同學,他們同受庇護三世的教導,這麼說……他們應不應該走過去,問他說,如果他們給他一張選票,他會給他們多少錢或回報呢?

不不不,還是等等吧,他們封閉在西斯廷,但外界的訊息依然可以透過各種手段來到他們手中,法國的國王路易十二已經發現自己被愚弄了,大怒之下正在撥兵迴轉羅馬,如果這位法國國王也如曾經的法國國王腓力四世,掠走樞機主教們,選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教皇怎麼辦?

而且這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之前路易十二就佔領了羅馬,只是因為那不勒斯的變故,而不得不先行離開罷了。

但要讓他們就這樣乖乖地選喬治.德.昂布瓦茲樞機為教皇也是不可能的,其他不論,現在僅存的四位西班牙樞機就絕對不可能讓昂布瓦茲樞機登上唯一的寶座,但他們也同樣緊握著手中的籌碼,試圖以此與朱利奧.美第奇談判。

而威尼斯人的安傑洛.丹鐸羅樞機正在垂涎羅馬火的配方。

還有神聖羅馬帝國與其低地屬國的幾位樞機,他們雖然不知道就是朱利奧.美第奇破壞了馬克西米連一世的美事,卻知道這位教皇候選人與貢薩洛將軍的關係親切,即便說是互為密友也不為過,尤其是貢薩洛將軍回到西班牙沒有多長時間,美第奇的侄子就被封做了努奧羅公爵,一個只有九歲的孩子,難道還能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還不是因為他有著這麼一個伯父。

馬克西米連一世依然秉持著一貫的態度與行事方式,他是一個謹慎的賭徒,從不會輕易將手中的籌碼投入賭局——也許是因為他手中的籌碼是在是太少了,雖然名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事實上他唯一能夠控制的也不過是奧地利大公國與一些零星的地區,譬如尼德蘭,所以他可以用婚約去換取,用陰謀去篡奪領地或是國家,但要說到真正派遣軍隊,發動或是參與戰爭,就不是這位老奸巨猾的傢伙會做的事情。

有關於教皇選舉的事兒同樣如此,他不會與法國的路易十衝突,也不會得罪可能成為教皇的朱利奧.美第奇,他沒有試圖威逼美第奇,或是恐嚇他們,而是讓布因斯樞機——是的,布因斯樞機是尼德蘭人,但他從國家與家族獲得的支援很少,是庇護三世一手拔擢了他,所以他對於庇護三世的感情要遠大於那些不熟悉的親朋族人——而且即便出於本心,他也不會支援除了朱利奧.美第奇之外的人。但他在聽過了神聖羅馬帝國的樞機轉述的,皇帝的願望或說命令後,還是來到了朱利奧的房間,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確鑿的答案。

“那麼說,馬克西米連一世還想要將之前的交易繼續下去?”朱利奧問道。

“是的。”布因斯樞機回答道:“他承諾說,只要您在成為教皇后,願意支援他的孫子查理成為西班牙的國王,他的樞機就會在選舉中投出給您的一票。”他看了看朱利奧,猶豫了一會後說:“雖然我知道您與胡安娜一世已經有了協議,但這位女王實在不值得信任,殿下,她看似瘋癲,實則薄情寡義,我不覺得她值得我們襄助。”

“我要承認你說的很對,”朱利奧說:“但布因斯樞機,我願意站在西班牙人一邊,可不是僅僅為了他們的女王,你看到了神聖羅馬帝國樞機們手中珍貴的選票,卻沒有意識到,我們最大的敵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誰?”

“還能有誰呢,”朱利奧說:“我們確實奪回了羅馬,樞機,但米蘭和那不勒斯還有四萬多的法國人呢。”

一些樞機依然還在猶豫不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選出了教皇又如何,路易十二難道不能廢黜他,或是讓他因為各種意外身故,繼而勒令他們選出新教皇麼?布因斯樞機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考慮得太簡單了。

“神聖羅馬帝國是不會為了羅馬而與法國人打仗的,但西班牙人可以。”朱利奧注視著燭火:“就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女王的誠意吧。”

如果不夠,他也不介意達成馬克西米連一世的願望——胡安娜一世的臆想,對於曾經還只是個單純教士的他來說如同蜜糖,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無異於毒藥——他並不想在托萊多或是別的什麼地方的大修道院裡,孤寂而無能地度過之後的日子。

為了他愛的人,以及那些愛他的人,還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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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廷教堂的煙囪裡第十二次升起了代表尚無結果的黑煙。

羅馬的人們也開始焦急起來了,雖然在瑞士人與加底斯人的嚴格管制下,羅馬依然平靜祥和——就連竊賊都不怎麼出現了,但他們還是滿懷迷惑地想著,為什麼結果還不出來?難道朱利奧.美第奇這樣的一個人,還不值得被選作教皇麼?

有人不斷地誦讀著尤利烏斯二世的七大法令,他不是一個好教皇,但他頒佈的七大法令中,除了贖罪劵與聖物買賣的禁止令外,其他的六大法令並無過分之處,甚至的確如許多有志於變革的教士們所願,可惜的是,它們的執行者,那些名為教士、法官實則如同魔鬼般的貪婪之人,最後還是將它們視作了獲得權力與利益的手段——尤利烏斯二世不知道,或是有意裝作不知道,早在他還未登上教宗寶座的時候,那些急於得到回報的教士們就開始對他的法令陽奉陰違了——起初只是一些小事兒,像是修道院的修士們突然要為酒館的主人做一個重要的彌撒啦,或是修女們中的一個,不見到某個指定的醫生就要痛苦地病死啦,又或者,某個主教的外甥,不幸地丟失了一份按立的文書……

既然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法理人情,似乎稍加寬縱也無傷大雅,有些時候,是他們自己,有些時候,是他們的親眷,有些時候,則是他們的“朋友”(就像是盧卡大主教的那位“愛人”)……出於各種無法拒絕的緣由,逼迫他們默許了這些人的行為。

一些依然有著些許理智的人或許會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但致命的傷口往往就是這樣被撕開的。無論是主教,還是爵爺,又或是家族的家長,他們玩弄這套手段是最為嫻熟的,只用了幾個月,他們就紛紛落入了眾人的羅網之中,而且,也許是因為出身卑微的原因,在閥門被開啟後,他們竟然比原先的主教或是神父還要兇狠殘忍。

聖物與贖罪劵的買賣在暗地裡變得更為猖獗;修道院的修士們繼續酩酊大醉,通宵玩樂;修女們的黑袍下也一樣有豔麗的絲綢覆蓋著曼妙的身軀,修院裡再度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而半停滯的聖職買賣以更多的方式運作了起來——教士們不再只用錢財來交易職位了,他們相互通訊,往來,你推薦我的侄兒,我按立你的外甥……程式歷歷在目,過程清白可查,就算只會結結巴巴地念上一句“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又怎樣呢?他們完全可以說,他是一個極其虔誠的人,而虔誠這東西,誰都知道,從來就是無法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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