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中,確實有人開始對美第奇不滿了。”內裡說。
“大概不只是不滿,”卡特琳娜譏諷地道:“土耳其人的價錢可不便宜,而且還是一整個僱傭兵隊伍。”
“知道是那幾個家族嗎?”朱利阿諾問道。
內裡說了幾個家族的名字。
“他們不是一直在與我們合作嗎?”朱利阿諾疑惑地道:“他們不滿什麼?”
“錢。”卡博尼說:“從去年起,就有人抱怨他們用在提取羊毛脂上的藥水花費了太多的錢。”
“但這不是他們應當付的麼?”朱利阿諾不明白
“他們認為,”內裡說:“當初朱利奧.美第奇提出羊絨與羊毛脂,就是為了償還皮埃羅.美第奇為了私慾出賣了佛羅倫薩的債務,既然如此,藥水也是羊毛脂買賣的一部分,本應不要任何費用才對。”
“貪婪永無止境。”卡特琳娜說。
“問題是,”康斯特娜冷冷地說:“他們難道就不畏懼美第奇家族的報復麼?”
“還有那些藥水。”內裡補充。
“也就是說,他們認為自己有依仗,不但有依仗,他們也不在乎被斷絕藥水的來源……他們可能已經弄到配方了。”卡博尼推測道.
“朱利奧和我說過,藥水的配方在皮克羅米尼宮,配製藥水的也是皮克羅米尼家族的修士——這是個壞訊息。”康斯特娜說。
“對於佛羅倫薩人,這些夠了,但對於那位隱藏在他們身後的大人,不夠,遠遠不夠,”卡特琳娜輕聲說:“我想,我的伊莫拉與弗利,才是他最為關切與最為重要的回報。”
“還有加底斯,”卡博尼說:“一萬八千個年輕又強壯的人口,近十分之一的陶瓷工匠,五百名火繩槍手,一千五百名士兵——幾乎等同於一個城市,而那些深井與水渠,也幾乎讓那裡變作一個新的迦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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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都是原因。”約書亞冷漠地說道。
他向自己的父親,大洛韋雷樞機尖銳的一笑。
“但最重要的,還是我想看看,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們,在朱利奧.美第奇的心中究竟佔據了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