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畫是古玩收藏一種一種比較特殊的門類,它和陶瓷、雜項、玉器都是有區別的,首先就是儲存很是不容易,年代稍微久遠一點,肯定就壞了,這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知道這個的,卻未必知道字畫收藏的另外一些特點。
古玩之中,如果有人在瓷器、玉器、雜項上面添上一些東西的話,那真得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不僅不會讓這些東西升值,反而可能會導致其價值大減。
就比如上一次張天元去香港的時候弄到的那個琥珀吧,如果是琥珀的原件,那價值反而更高,可是被人為畫蛇添足之後,就糟蹋了。
字畫當然也不能亂塗亂抹,但是如果在上面留下印章、題跋等等的話,那不僅不會影響這東西的美感,反而可能會讓這種東西價值倍增啊。
以現存的字畫作品來說,只要是真跡,那必然上面會多出一些後世文人名家新增的題跋,或者是蓋的印章,有些甚至還會題詩在上面,這些東西越多,說明其經歷的收藏者越多,真品的可能性也就越高,價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要知道,字畫這種東西,它可不僅僅是古玩,它本身就是一種藝術品啊,甚至還是一種文化的傳承和繼承,後世的那些人,要麼是落魄文人,要麼是達官貴人,要麼就是有才之人,有的還是歷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你或許不認識這幅畫本來的作者,但是卻認識給行面留下題跋的人,這就足夠了。
歷史上,不管中外,都有許多名不見經傳的畫家,他們死前的作品都不出名,可是死後卻會因為某位名家的評語而一下子名聲大噪,作品也會成為炙手可熱的東西,連續拍出高價。
所以與其說是一個人死了東西才會出名,倒不如說他在死了之後,作品才有了真正的伯樂,和懂得欣賞的人。
還有一種情況,畫作本身可能並不算是上乘,但是上面的題字卻是真正的大家作品,這樣的畫,依然是會被瘋搶的。
舉一個例子,某某不知名的畫家的一幅畫上,卻出現了唐伯虎的題跋和印章,那這幅畫的價值,也會立即水漲船高的,不過可憐的是,願意買這東西的人,可能僅僅是因為唐伯虎,而不是因為這幅畫。
目前張天元的這幅仿作,情況也大體相似。
如今書畫界,還沒有他張天元的立足之地,所以就算他臨摹得再好,別人戴著有色眼鏡看的話,也不會承認的。然而如果有了元博大師的題字和印章,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算明知道這是偽作,也會有很多人捧場,甚至會有人競相出高價來買的。
你想想啊,國內最大的書畫權威都認可了這幅作品,其他人還不認可?你們難道覺得自己比元博大師還厲害嗎?
“老師,筆已經潤好了,寫起來應該會比較舒服的……”
寫過毛筆字的人都應該知道,即便是用現在賣的那種墨汁去寫,如果你毛筆一段時間不用的話,也會變硬的,這個時候必須得潤筆,也就是用清水將筆毫沾溼,之後將筆倒掛,直至筆鋒恢復韌性為止,如果不潤筆就去寫的話,很輕易就會導致筆鋒折斷的,一支好的毛筆,價值可不低,折斷了就太可惜了。
而且硬邦邦的筆頭,你寫下去的字兒那也不好看啊。
張天元注意到,這毛筆可不是一般的筆,而是牛耳毫!
牛耳毫即牛毫筆,因牛毫須在牛耳內採集,故名牛耳毫,而且只有英國某地所產的黃牛,耳內才有這種毫毛,要兩千五百頭牛,才能採集到一磅。這比遍地都是的老鼠所產的鼠須珍稀多了。
據高陽先生在《梅丘生死摩耶夢》中介紹,當年張大千先生是託了人情,花了重金才好不容易弄到一磅,帶到東京,委託全日本製筆最有名的玉川堂和喜屋兩家筆店,洗挑精選,製成了50枝毛筆。光是製做費就花了700多!
元博大師的這支牛耳毫,大概也是別人送的,至於是誰送的,就不清楚了,反正可以知曉,這東西絕對十分昂貴,但是用起來也十分的舒服。
元博大師提筆之後,並未著急下筆,而是閉著眼睛思忖一陣之後,這才揮筆寫下了“二零xx年帝都師大小紅樓偶遇陳老蓮仿作,然竟有九分火候,平生首見,實在感慨,激動之餘,留下此書,元博留”。
大師寫完之後,又吩咐張儒生用他的印章在上面重重地蓋了下去。
張儒生大概是覺得有趣,在元博大師蓋章之後,也將自己的印章拿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