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苞有些咄咄逼人不顧尊卑的態度,賈匹倒也沒有動氣……
賈匹很清楚裴苞此刻的心情,他這是希望自己能夠挺身而出,豎起大旗和匈奴一戰,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初衷?!
但裴苞的心思到底堅定不堅定呢?!
賈匹不是很肯定,雖然說對於裴苞這個人賈匹還是很熟悉的,可是如今這個局勢,即使是最熟悉的人,也得要拿出足夠讓自己信服的東西,讓自己堅信他可以一起共謀天下!
否則且不是害人又害己?
如果裴苞並沒有足夠堅定的信心,那麼在自己真的要和匈奴一戰的時候,他反而突然打起了退堂鼓,怎麼辦?!
或者說他會不會是一直表面跟自己說要抗擊匈奴,但實際上只是為了慫恿自己做那個出頭鳥而已?!
萬一自己真的豎起大旗跟匈奴對上了,他倒退在後面,看自己和匈奴鬥個兩敗俱傷,弄不好自己還會被他反咬一口!
或許自己是多心了,但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有些事情雖然看著不近人情,其實卻是最妥當的辦法……
所以賈匹有心再試一試裴苞,或者說,再激一激裴苞,看看裴苞的戰意有多堅定!?
想到這裡,賈匹故意敷衍道:“呵呵,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靠我一個人去扭轉乾坤嗎?!我哪有這種本事?!偏安一方,固守自己的地盤,或許就是我現在的打算了!”
“大人!如今這個亂世,哪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偏安?!裴苞聽說安定周圍各個部落都在蠢蠢欲動,有的甚至已經在互相爭奪地盤了!尤其是那個氐人竇先義,已經打下了不少部落了!我們要是再不出手,我怕竇先義的下個目標就是我們!”
“竇先義是我的結拜兄長,如何會謀害與我,裴苞你是多慮了!他之所以會不得已進攻其他諸部,或許是有別的原因,也未可知啊……”
“大人!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竇先義能有什麼不得已?!不過是仗著他有盧水胡的支援和匈奴人的靠山,想要一家獨大罷了!難道大人你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了?!”
“裴苞!你太過放肆了!若不是你我相交多年,我如何能讓你這樣汙衊我的結拜兄弟?!”
“汙衊?!哈哈哈哈!大人,你的這兩個結拜好兄弟,一個已經拿下了梁州來討好匈奴,而你那另一個結拜好兄弟竇先義恐怕也已經聽從彭蕩仲的密函要準備拿下你的項上人頭了,難道大人您忘記彭蕩仲分別寫給大人和竇先義的那兩封密函了嗎?!”
“呵呵,那又如何呢?!”
聽到賈匹這樣無所謂的話,裴苞如何能不著急?如何能不氣極?!
賈匹不僅對他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這安定治下更是他裴苞付出了畢生精力的所在,如何能容得了這些蠻夷這般肆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