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輿聽到要認命自己為左長史,馬上跪伏在地,叩謝太傅賞識,然後緩緩回到自己席間,繼續跪坐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司馬越看著劉輿的表現也是非常滿意,司馬熾心頭卻是一緊,當著我的面封官,好大的譜啊!
司馬熾看到司馬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馬上對著司馬越跪伏而下,口中說道:“太傅一定要救我啊”說罷又開始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劉輿偷偷看了眼,心想我看來是中招了啊,這貨的這招是吃飯家伙啊,說來就能來啊。看來要多做準備了,這個人很可怕……
司馬熾也感覺到了劉輿的目光,肚子裡一陣腹誹,本王如果有一天得登大統,必然讓你們兩個都不得好死……
司馬熾隨即哭得更是悽慘,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司馬越看著司馬熾的表演,也是心頭大震,但仍是面不改色地緩緩說道:“皇太弟這是為何?”
“太傅啊……羊皇后那個賤人要害我啊,她看皇帝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就想立廢太子司馬覃,因為我如果登位,她是嫂嫂,不能成為皇太后,她……她……她那個賤人想要殺我啊,太傅救我啊!!”
司馬越心裡微微一思考,倒也覺得合情合理,只是還摸不清這個皇太弟能給自己多少好處,所以也不開口,只是看著司馬熾……
司馬熾還是邊哭邊捶胸,恨不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毫無一點平時風雅的作風,膝行到司馬越身旁,抱著司馬越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太傅如果不信我,我願意做太傅願意讓我做的任何事,天下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太傅救我一命,丰度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太傅!”
司馬熾說罷就開始一個勁地磕頭,頭上出了血也沒有停止,眼淚鼻涕也沒有間斷地往司馬越身上蹭,手一放開司馬越衣服就是不斷捶胸,直到上氣不接下氣還在抽泣……
劉輿看得是目瞪口呆,這貨真是極品啊!
司馬越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是有點動搖,難道那個羊獻容真的已經準備下手了?
外戚不可不防啊……
而且這羊氏也是豪門大族……
想到這裡,司馬越的目光掃到了劉輿這邊。
劉輿感受到司馬越的目光,也在心裡斟酌如何勸說,小小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地說道:“太傅,當斷不斷反被其害啊!臣私下打聽過,羊皇后和司馬覃確實來往頗為密切,但是否有這個事卻未得知,不知道皇太弟殿下是如何得知?”
司馬越厭惡地看了看這個抱著自己大腿的宗室皇族,一陣噁心,武帝司馬炎何等英武,怎麼生了一個傻兒皇帝不夠又來了窩囊廢?!
這麼一想,司馬越一下子對司馬熾的戒備之心也少了大半……
司馬熾聽著劉輿的話,馬上停止了抽泣,但眼淚和鼻涕依舊流個不停。
劉輿看著司馬熾,心道:技術啊!
司馬熾緩了口氣,赤誠的看著司馬越又是一陣慟哭道:“太傅,若不是萬不得已,丰度如何會來您府上?實在是已經到十萬火急之刻了!我在內宮的心腹密報於我,絕不會有假!”
司馬越一腳踢開司馬熾,厭惡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汙穢,一陣陣得噁心,目光也再次看向劉輿。
劉輿點了點頭。
司馬熾被一腳踢倒卻毫無怨言,翻身爬起之後馬上又開始磕頭,抽泣,痛苦地說道:“太傅只要救了丰度,天下,丰度可以完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