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鬆手!這該死的海水應該是剛剛經過了溫度極高的區域,所以應該是和滾水一般,要是你不想被人做成烤乳豬端上桌子,那麼就抓緊了,儘量往上爬!!”
這時候,第一波大浪的浪頭已經是拐了從斜面的那一條地脈通道衝了過來,空氣中的溫度都是隨之提升了十來度,簡直就彷彿是開水一般,渾濁的黃褐色的水流猶如萬馬奔騰,在兩人下方奔騰而過,並且水位極高,只差兩三米就夠著洞頂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可以說到處都是轟鳴的水流激盪聲,震耳欲聾,兩人不要說是進行語言交流,就是林封謹用“肺神炮”都是無濟於事,有什麼事情只能用手比劃著來。
大概過了整整七八分鐘,水勢卻都沒有漸緩的意思。而就在這個時候,野豬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因為他賴以抱住了這一根中間細,兩端粗的懸柱,上方居然出現了一條裂痕,裂痕產生的灰土簌簌而落,頓時迷住了野豬的眼睛。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些懸柱為什麼會呈現出中間細,兩頭粗的詭異模樣?那便是因為被潮汐長年累月沖刷的結果,這潮汐激流裡面有太多的泥沙,所以中段的沖刷力最強,所以中間的石柱就被沖刷得最狠,而野豬抗擊打力驚人,卻還佩戴了開天斧,體重驚人,這懸柱能堅持到現在都很難得了。而林封謹自重本來就比他輕,還有須彌芥子戒來分擔重量,自然是可以繼續撐下去。
野豬這時候便見到林封謹在旁邊比劃,要他嘗試凌空跳躍到旁邊的石頭懸柱上去,野豬猶豫了一下,也是隻能覺得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破罐子破摔也只能認了,便是怒吼一聲,雙腳猛的一蹬此時自己所抱的石柱,然後飛躍了過去。
遺憾的是,野豬雖然力量強大,但是終究因為自身的重量太大,所以抱著的石頭柱子哪裡承受得起他全力一蹬的重量,立即咔嚓一聲斷折,野豬的雙腿借不到最大蹬踏力量,便只能“砰”的一聲落入水中去!
此時這潮汐已經是倒灌了足足七八分鐘,水又極擅導熱,所以野豬掉下去以後倒也沒有被燙成脫毛豬,雖然是被燙得齜牙咧嘴的,不過權當泡桑拿了,但是,此時這水流之湍急,卻是十分驚人的,哪怕是以野豬的一身怪力,也是決不可能站得住腳,只能在激流當中隨波逐流,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因為野豬的自重加上被水流裹挾起來的衝擊力,將會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地步,只要前方有什麼岩石或者障礙物的擋住,對野豬造成的傷害是十分恐怖的。
並且這種衝擊並不是一次,而將是十次,百次!直到潮汐的動能減退了為止!相反的是,若是在這激流裡面拋一片羽毛下去,反而是可以絕對安然無恙,完全的載浮載沉。
野豬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知道此時生死攸關,落水以後怒吼了一聲,豁盡了全身上下的力量就循著落水前的記憶,雙手猛劃,想要抱住旁邊的另外一根石頭懸柱,但是,正所謂天不從人願,他揮出的左手雖然沾到了那根石頭懸柱,卻只是指尖碰到,完全都使不上任何力氣,眼見得心中一片絕望的時候,冷不防背後傳來了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他硬生生的頂得逆流上溯了半米!
這一下,野豬本來彷彿是垂死掙扎也似的揮出的右手,居然一下子就抓到了目標,一借力之下,雙手就緊緊的摟住了那一根石頭柱子,因為這時候水流的溫度已經不像是沸水那樣致命,所以野豬也就不用向上攀爬,摟住這根石頭懸柱就好了,便可以安安全全的在水中定住身體。
這時候,野豬才回頭看去,正好見到林封謹已經是在七八丈之外的空中,即將落入水中,不過卻是對野豬比出了一個一切放心的手勢,然後露出了微笑,就噗通的一聲摔進了那激流當中,頓時再也不見蹤跡。
原來林封謹也是一直都在關注著野豬的動靜,見到他跳躍失敗時候,便算到了野豬還有一次機會可以自救,因此在野豬第一抱落空的時候,林封謹就已經在自己抱著的那一根石頭柱子上猛的借力,然後飛躍了出去,雙腿狠狠的踹在了野豬的背上,將他頂上去了半米,成功的抱住了石柱。
當然,林封謹這樣乾的話,自身落水就是在所難免了。
不過,這已經是林封謹深思熟慮過才敢這麼做的,首先林封謹可以整整在水下半個小時不換氣,這就是個莫大的優勢,其次,林封謹的自身重量比野豬足足輕一半多,因此在水中做各種動作也都不是那麼費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