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王女忽然覺得這樣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好歹即將是母儀天下的人了,怎麼能笑得這樣隨便呢,便忽然咳嗽了一聲,端莊了一下自己容顏,然後對林封謹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看起來是沒什麼老孃的事情了,先回家奶兒子先,你自己和他們慢慢聊,便起身走人。
林封謹心道現在裝什麼樣啊,床上還不是叫的一樣的大聲?不過他也只敢在肚皮裡面腹誹一下。
面對墨家的兩名技術宅,林封謹也是不急,招手讓人倒了一壺香片兒來,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喝著,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墨敵和費長老這時候總算是將林封謹丟出來的這塊破爛玩意兒裡面的技術細節吃透,當下用衣袖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灰塵給抹掉,鄭重的收到了懷中藏了起來。
此時費長老四下一看,才愕然道:
“王女殿下呢?”
林封謹懶洋洋的道:
“她來這裡就是起到箇中間人的作用,哪裡有閒工夫來等你們啊。”
費長老奇道:
“過了很久了麼?”
林封謹聳聳肩道:
“還好,還好,我這壺香片兒也才續了三次水而已呢。”
這時候鉅子墨敵才發覺,林封謹手上居然戴著須彌芥子戒,這才一字一句的道:
“原來是你!”
林封謹笑了笑道:
“沒錯,是我。”
鉅子墨敵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你拿了本門的聖戒,手上還染了本門長老的血!就想要拿塊破木板將前事一筆勾銷?”
林封謹哈哈大笑道:
“鉅子,破木板你們幹嘛往懷裡面放啊,寶貝得彷彿大姑娘送的香囊似的,在我看來,這玩意兒拿去填灶膛都嫌煙大了呢。再說了,之前各為其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王女殿下都沒有計較你們的冒犯,你們還要和我提這檔子事情?我是覺得,之前咱們打死打活的,那是身不由己,卻是沒有私怨。”
“你也沒有殺我老子,我也沒有搶你媳婦,因此這之間的過節是能解得開的。你覺得我說的這話還在理,那麼咱們就接著談,你覺得我說的這話不入耳,一定要殺了我洩憤,那麼咱們就拉倒了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過本人的身份還是要請鉅子守秘的,這可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王女殿下的意思。怎麼樣,兩位覺得咱們還能再談下去嗎?”
林封謹的話可是說得頗有幾分爽快利落的勁兒的,很是有快刀斬亂麻的味道,最後還隱隱的帶著威脅,畢竟他是在和龐大的墨門打交道,哪怕面前也頂多只是墨門的一個大分支,其龐大的實力也是令國家都要另眼相看的。
從一開始就顯得軟弱可欺,那後面怎麼打交道?
聽到了林封謹的話以後,鉅子墨敵閉上了眼睛,他自恃身份不想和林封謹多說話,費長老跟隨他多年,也是知道他的心意,倘若林封謹一來就直接說這樣的話,那麼兩人肯定轉身就走,但林封謹拿出來的那一塊驪山奴的部件,卻是不折不扣的真東西,好貨色,所以鉅子墨敵沒有立即轉身就走,也是表示願意聽林封謹說幾句話。費長老看著林封謹道:
“鉅子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塊驪山奴的部件還不錯,可是,決計抹不平咱們之前的事兒的,你也是明白人,須彌芥子戒的價值相信比誰都清楚!”
林封謹微笑道:
“我也沒說要拿這塊驪山奴的部件來平事兒啊,這只是我送給兩位的一件小小的見面禮物而已,還請兩位笑納,無論咱們談得如何,這東西也就是送出去了,來人!”